说什么,再者皇贵妃精神也不好,荣妃和岚琪结伴要走时,吉芯从景阳宫来,通报几位知道,说分赏下去朝鲜国的贡品,平贵人那里也得了,今天不知怎么自己跑去乾清宫谢恩。
平贵人本是被惠妃冠以私通之罪禁足的,自己跑出去坏了规矩,本该予以责罚,但眼下皇帝不仅接见了她,似乎还有意解了她的禁足,至于私通的罪名本就是“说不得”的事,没人提的话,过去也就过去了。更何况,人家正正经经是太子的小姨母。
荣妃眉头紧蹙,不明白皇帝什么用意,恨恨道:“把这个祸害精放出来做什么?”可想起来是在皇贵妃跟前,不免觉得失言,一时很尴尬,先让吉芯下去了。
宫女们走了,皇贵妃才幽幽冷笑:“估计有一段日子皇上要给她脸面,你们小心些就是了,一个低微的贵人而已,你们还对补不了?”
到底是国舅府的千金,对朝廷之事洞若观火,原是朝廷与沙俄在边境纠缠多年,眼看着大清国力强盛,沙俄有让步之意,如今朝廷正准备与沙俄谈判,皇帝已钦定了领侍卫内大臣索额图和都统一等公佟国纲为首带领若干大臣前往,皇贵妃的伯父既然参与此事,她自然什么都知道,而平贵人的叔父参与此事,皇帝对她好些,也不奇怪。
岚琪和荣妃退出承乾宫时,提起平贵人复出一事,她们早就习惯了皇帝对于后宫的政治利用,相反她们俩个家世清白,反而不会有这些烦恼,可今天病榻上的皇贵妃都能知道的朝廷之事,她们俩却完全不晓得,不免心中有忧虑。
荣妃直白地问岚琪:“太皇太后走后,你背后少了一座大山,娘娘一旦西归,你和四阿哥也少了靠山,你可千万要小心。”
岚琪不屑地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们不过和我们一样是女人,又不是豺狼虎豹,我怕什么?”
荣妃始终忧心忡忡,但见岚琪坚决,也不多嘴,而她没说出口的话,岚琪心中同样明白。
赫舍里一族之前对平贵人不闻不问,若说真的放弃了,未必见得,把她丢在“冷宫”里,至少能保她平安。如今太皇太后去了,皇贵妃也快不成了,温贵妃早就痴痴颠颠,后宫里尊贵的能做主的女人都不在了,太后是个佛爷很好对付,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此时此刻把平贵人弄出来,年轻轻的漂亮女人,完全能够活得如鱼得水从头来过。
后宫虽都是女人,可女人一样能做出翻天覆地的事,太子在后宫不能没有依靠,毕竟能在皇帝耳边吹枕头风的,也只有女人。
平贵人的复出,在宫内激起千层浪。王常在初入宫时,就有人说能与王常在的美貌平分秋色的没几个,觉禅贵人美则美矣,也是小三十的人了,皇贵妃更是病入沉疴不复从前,宫内拔尖的美人儿,就剩下被关着的平贵人,而她正当青春,也是年轻得能掐出水的年纪。
从前宫里人都恨小赫舍里,恨她横行霸道、恨她目中无人,眼下却不知怎么一副看热闹的心态,一个个都巴望着漂亮的平贵人能和王常在比一比高低。
王常在一个江南汉人进宫后几乎分去皇帝所有的宠幸,连永和宫都瞧着像是让步了,不管德妃娘娘什么心思,别的本来就吃不着,现下更吃不着的女人们,都恨不得把王氏揉得稀碎,如今终于有个厉害的人来治她,竟都是拍手叫好。
正如岚琪那晚惩治了几个惹是生非的答应和官女子,宫里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永远也禁止不了,如今平贵人又光鲜亮丽地在宫内招摇过市,一*传言往那清静的院落去,王常在和袁答应,早就吓坏了。
这日王氏和袁氏一道来永和宫请安,德妃这里本没这些规矩,但来者是客也不好赶人家走,坐着说了半天闲话,内务府时不时有人来禀告琐事,岚琪又惦记着承乾宫里皇贵妃的身子,两人干坐在一旁,好半天她才回过神说:“一时不得闲,妹妹们若坐得闷了,不如改天再来?”
王常在和袁答应面面相觑,前者终于出声说:“娘娘,臣妾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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