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荣妃的附近坐下,众人知道钮祜禄家的福晋是德妃的亲妹子,几位娘娘厚待她也是应该的,这上头没什么人计较,但好好说话吃着东西,却有人提起来,问章答应怎么没来。
岚瑛也早就发现,她进门后环顾四周,荣妃端坐在席,但未见章答应大腹便便的身影。并没听说这位如今身子不安稳,算算日子还不至于不能出门,不来参加宴席,的确有些奇怪。
而女人们作堆,少不得议论各种各样的事,关于畅春园里的事,不知不觉就牵扯到德妃身上,但众人顾忌岚瑛在没敢怎么多说,渐渐说起章答应得宠,这几个月虽然分隔两地,可皇帝没少送赏赐。好听的不好听的话,岚瑛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则一句句都记下,看得出来这个章答应,如今在宫里是越来越不得人心了。
偏是此刻,有宫女匆匆赶来,岚瑛不认得,但瞧着像是景阳宫的人,是吉芯迎过去问什么事,不久就皱眉回来与荣妃耳语,瞧见荣妃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纤长的柳眉时不时挑起,显然十分生气。
惠妃在旁也看得清,故意问道:“怎么了?”
岚瑛细细看着几人脸上的神情变化,瞧见荣妃本是有些犹豫,但不知是不是心头一口恶气不吐不快,竟是当众说:“宫女来传话,说荣宪和章答应又闹矛盾,章答应此刻歪在床上喊肚子疼,我正要回去看看,不知又是为了什么。”
一语激起千层浪,妃嫔女眷们顿时热闹开,指责章答应恃宠而骄不分尊卑,说她一个低微的答应,怎么屡次三番和公主过不去,诸如此类的话不绝于耳,岚瑛心里唏嘘,宫里的女人,真真十分可怕,畅春园比起这边的光景,简直是不同的世界。
“去把荣宪公主接过来,我说这孩子怎么不过来玩耍。”惠妃也一本正经板着脸,更当中数落章佳氏,“她高低也算是个长辈,怎么老和公主过不去,还有没有一点妃嫔的模样了?”
坐下僖嫔笑道:“臣妾听说太后早有意思,要把章答应搬出景阳宫,荣妃娘娘何不顺了太后的意思,别总叫她有事儿没事儿欺负咱们公主。”
太后答应让章佳氏搬走的事,荣宪一早就对她说了,可荣妃是极要面子的人,闹出这种事往后自己就会落人口实,一直劝女儿忍一忍,觉得兴许是怀孕的女人脾气不好,且只是个小答应,荣妃真要压制她,把她关在屋子里都成。
荣宪公主体贴额娘,为了额娘也愿意忍耐,可那章佳氏却不消停,时不时就仗着肚子里有种,就变相地欺负她找她麻烦,渐渐地,荣妃也忍不住了。
惠妃此刻一副做主的模样,冷然说:“若往后人人都学她,不知尊卑本分,宫里还不乱了套?早就该对她有所警示,她只是个答应,把自己当什么了?这就让她从景阳宫搬出去,宫里有的是地方,找一处小院落给她住,产育上的事都有规矩,不会让她生不下来。”
在座见惠妃动怒干预,都幸灾乐祸,但惠妃转脸就训示众人,日后切不可学得章答应一样,诸位妃嫔讪讪应诺,忽听宜妃在一旁说:“一时半会儿打扫一间院落也挺麻烦的,那个章答应我知道,性子活泼,规矩是少学了点,慢慢教就好。我瞧着她的脾气与我挺合得来,眼下大着肚子送去别处不大好,毕竟皇嗣为重,不如把她接去翊坤宫,我来照顾她,等孩子健健康康生下来,再打发她去别处不迟,看在皇嗣的份上,饶她几个月。荣宪是温顺的女孩儿,我们恪靖可不好欺负,容不得她在翊坤宫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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