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恶劣,可好像没把那些传言当回事,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仿佛只是要问平贵人的过失而已。
跪着的小赫舍里则开口盯着僖嫔问:“娘娘怎么提起这些了,说起来,臣妾还觉得奇怪呢,臣妾可没冤枉德妃娘娘逼死了臣妾的宫女,这话还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那宫女要寻死臣妾拦不住,可她做错事臣妾责罚她,本也没错。”
殿内一时哗然,所有人都认定是平贵人自己传的谣言,可她主动否认,反对责打宫女的事完全不隐瞒,但这又与朝廷上的声音不一致,就算今天有了结果,皇帝会怎么看?
惠妃、宜妃都不说话,荣妃刚才一直被皇贵妃抢白,此刻也懒得开口,德妃算是半个当事人,可她该说的也说完了,刚才贸然开口的僖嫔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好半天才说:“是啊……真不晓得,是什么人传出来的谣言,怎么那样诋毁德妃娘娘呢。”
平贵人哼一声:“这与臣妾不相干。”
“都闭嘴吧。”皇贵妃呵斥,稍稍挺直脊梁,冷然道,“近来宫里总有这股子风气,可你们但凡一个个都把自己宫里的人管好了,哪儿来那么多闲事?但今天找你们来,不是为了什么谣言,是为了平贵人的宫女自尽,要警醒你们每一个人。眼瞧着年末,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众人皆称是,静等皇贵妃如何处置平贵人,可地上的小赫舍里仍有几分气性,直起身子来为自己辩解:“臣妾有权责罚自己的宫女,她要寻死臣妾怎么拦得住?责罚和虐待是两回事,臣妾可不承认自己虐待下人。”
皇贵妃冷笑,满面一副管你承不承认的神情,抬手扬起纤长的护甲指向荣妃,“平贵人罚俸一年,另禁足一月思过,死了的宫女派人去家里善后安抚,既然已经传出去是不堪虐待自尽的,就别遮着藏着了,自然花了多少银子,平贵人照数掏出来,宫里的钱可不是在这上头使。”
“娘娘,臣妾……”
“闭嘴!”皇贵妃霍然起身,见小赫舍里竟还敢不服气地瞪着自己,不由得把对岚琪的怨气都撒在她身上,幽幽道,“进宫大半年了,一点规矩学不成不说,越发得眼里没人,听说前阵子太后才教过你规矩,看样子还是没学好。平贵人啊,你这样子不成,赫舍里皇后的脸面,都要叫你丢尽了。”
因皇贵妃动怒,众妃嫔都起身听训,岚琪因有身孕动作缓慢,垂首的一瞬看到惠妃和宜妃互相看了一眼,她迅疾掠过目光,一面听着皇贵妃的训话一面想她们俩对视时的神情,虽然只是匆匆一眼,可她总觉得里头有什么文章,自然也警醒自己,不要因为那句“小心惠妃”,从此就不能冷静看待人和事。
“一会儿你去那天在路上打宫女的地方跪两个时辰,吹吹冷风你就清醒了。”皇贵妃撂下这句话,更撂下一屋子的人就要走,众人躬身相送,可平贵人还是不服气,喊着说自己冤枉,皇贵妃倏然停下脚步,唤荣妃道:“派人去看着,四个时辰,少一刻,哪个看管她的,就给我跪一天。”
皇贵妃扬长而去,众人都松口气,彼此传递眼神不敢说出口,明明皇贵妃刚刚教训众人不要有虐待之事,但事实上皇贵妃自己头一个脾气就不好,这些年略好,早几年时承乾宫里哪个宫女太监没挨过打,便是刚才那句唬人的话,动不动就要跪一整天,说白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众人散去,荣妃去吩咐人带走平贵人,因她死活不肯,也说了几句重话吓唬她,再折回来看岚琪扶着布贵人慢慢要走出去,担心地问:“是不是害喜又厉害了?”
“我这样子,别人不敢碰我。”岚琪黠然一笑,“不然谁都凑过来说话,烦得很,可瞧见我不大精神,就不敢来靠近了。”
布贵人也笑道:“吓着娘娘了?你放心,德妃娘娘她好着呢。”
荣妃哭笑不得,只等一起回了永和宫,岚琪才精神起来,端嫔几人也过来坐坐,说起刚才的事,唏嘘道:“还以为皇贵妃会为难你,没想到她就那一句话以外,都站在你这一边。”
岚琪也觉得不可思议,若非要为此想个最好的理由,大概就是四阿哥了。对皇贵妃来说,自己惹了麻烦,也会给四阿哥蒙羞,那才是她最厌恶的事,至于是死了宫女还是太监,甚至平贵人自己寻短见,都未必能让她动眼皮子多看一眼。
荣妃却道:“你们觉得小赫舍里说她没有传谣言,真的假的?”
几人都静下来想,布贵人头一个道:“就她这样的人,还能有假?”
这件事姐妹几个没讨论出个结果,端嫔她们先走,荣妃又独自多留了片刻,私下里对岚琪说:“那日我与你讲,索额图何至于让平贵人做那么蠢的事,我都能查出来她在屋子里怎么虐待下人,上头真要办她,还查不清楚么?我今天反而觉得,这话未必是她在传。”
岚琪心里想到惠妃和宜妃的那一眼对视,可没有向荣妃提起,她想自己再看看,她们到底在算计什么,日后再考虑是否和荣妃商议。
但荣妃离了永和宫后,手底下的人就来回禀,说看管平贵人罚跪的嬷嬷半当中换了一个人,是张生面孔,一时还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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