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睁一只闭一只,看见了就不怕膈应得慌?”
环春极少见主子这样闹别扭,又哄又劝,问她为何如此难过,就当是宫里多个妃嫔又如何,岚琪却说:“宫里的人有名有份,大家都一样,我吃醋可不抱怨,但外头怎么能一样,他不去找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环春无奈极了,笑着说:“可谁说万岁爷去找了呀,都是娘娘您自己瞎猜的,万岁爷就算真的微服私访,若是做正经事呢?您这样冤枉万岁爷,万岁爷找哪个做主去?”
这些道理岚琪也懂,可脾气上来了管不住,还振振有词地说:“我是为了他好。”
之后皇帝传旨来,请皇贵妃诸人随驾去虎丘,皇贵妃那边立时就推辞了,说传了戏不想出门,荣妃过来和岚琪商量,说她们若跟着,皇贵妃脸上没面子,而皇帝身边总不乏大臣皇子相随,她们去不去,不过是看心情。
“你泰山也登了,虎丘那么点儿高,别稀罕了。”荣妃是这样劝,岚琪却说各地有各地的风光,不在山丘高低,荣妃便直说,“下头几个见皇贵妃不去,都不敢动,我也一点都不想去,你若要去就只剩你一个人了,小心皇贵妃又不高兴。”
如此,话传到前头,玄烨已整装要出发,梁公公却说娘娘们一个也不跟来,太子及诸阿哥相随,公主们也跟娘娘留下看戏。
玄烨皱眉头:“什么要紧的戏,看戏哪儿不能看?你再去问,说朕要她们去,还有德妃,她怎么也不去了?”
梁公公无奈地回话:“奴才就是好奇德妃娘娘怎么也不去了,特地亲自去问了娘娘,是真的不去。”
玄烨很不高兴:“为什么?”
“大概……”梁公公也晓得后头娘娘们闹什么别扭,但他不敢说,何况昨天皇帝跟几个大臣微服私访去,他留在这里装样子伺候,并不知道皇帝到底去了哪里,就更加不能对他提那些事,这会儿只有胡乱说,“大概是累了,这几日赶路急。”
“她又闲得慌了。”玄烨恨道,径直往门外头走,梁公公赶紧跟过来,只见皇帝走了半程,才突然停下,颇尴尬地问,“德妃住哪儿?”
梁公公哭笑不得,赶紧引路,圣驾匆匆往这边来,岚琪正穿戴好衣裳要去皇贵妃那儿等着看戏,迎面和玄烨碰个正着,皇帝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冷声道:“朕从没听说过,你喜欢看戏。”
岚琪乍见玄烨,看他红光满面气色极好,不由自主就想象他昨晚干什么去了,心里不高兴,嘴上当然不服气,垂首说:“皇上不记得了,臣妾如今爱看戏本子。”
玄烨懒得理她:“换了衣裳,跟朕去虎丘。”
岚琪站定了不动,依旧垂着脑袋说:“皇贵妃娘娘也不去,臣妾去了娘娘该不高兴了。”
环春在边上看得胆战心惊,把心一横,扑上来拉着主子对皇上说:“万岁爷稍等片刻,奴婢这就给娘娘换衣裳。”不由分说就把她家闹别扭的主子拉了进去,避开了皇帝岚琪也不管不顾了,气哼哼说,“你打什么圆场,我就是不想去。”
环春哪里睬她,拉着紫玉一同给她换行头,一边说:“娘娘别犟了,明明是荣妃娘娘劝得您不去的,您不是还说山不在高低,各地有各地的风光?皇上都请到门前来了,本来就什么不高兴的事也没有,您这样撂脸色给皇上看,奴婢胆都要吓破了。”
几人麻利地给她收拾好,再推到门外头,玄烨见她一脸不情不愿地模样,实在是有些不高兴,不禁冷声问:“好端端的,你到底怎么了?”
岚琪心里砰砰直跳,她也没天大的胆子真让皇帝难堪,可一想到他昨晚可能去寻花问柳,浑身都不舒服,低垂着脑袋不说话,皇帝却突然凑到面前来,似看穿了她,轻声地说:“皇祖母几时给你下的懿旨,说要是有人敢带朕去花街柳巷就要治重罪?乌雅岚琪,你如今胆子不小啊。”
没想到皇帝竟然已经知道了,岚琪吓得睁大眼睛看着他,玄烨则一脸的淡定,见她这样反而笑了,轻声道:“你可是四妃之一,这样小家子气,没一点皇家风范,皇祖母倒是说过要你们大度从容,你怎么不记着?”
“皇上没去那种地方?”岚琪没头没脑地就问出来,幸好边上的人离得有些距离,她声音也不大,可玄烨还是觉得尴尬,又气又好笑,却舍不得将她怎么样,唯有点头笑道,“朕不会去,可你信不信?”
“信。”岚琪骄傲地稍稍扬起下巴,“皇上说什么都信。”
如此这般,妃嫔中随驾去虎丘的,只有德妃一人,等消息传到皇贵妃这儿,正准备要开戏了,众人生怕皇贵妃不高兴,个个儿都胆战心惊,没想到皇贵妃倒是从容地让开戏,热热闹闹大半天,并不见怒意。只有佟嫔后来私底下听见姐姐说,让德妃陪着,总比外头的野女人强。
且说圣驾驻跸苏州织造府,此处园林屋宇虽也巧夺天工富丽堂皇,终不比皇宫来的宽阔庞大,妃嫔所在之处加强防备不得有外人随意走动,反而让妃嫔们在里头走动少了些顾忌。今日众人陪皇贵妃看戏,觉禅氏陪了一整天坐得腰背酸痛,趁夜色迷人,一路回去时,绕进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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