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那样哭,我怎么睡得着。”
香荷伏在床边说:“可是主子您一点儿也不着急呀?八阿哥差点就摔死了。”
觉禅氏冷然道:“有太医在,我着急有什么用?”
“主子,那可是您的孩子呀。”
“香荷,八阿哥是温妃娘娘的儿子。”
香荷愣了半晌,她一直很奇怪自家主子对八阿哥完全漠视的态度,哪儿有亲娘会这样对待孩子,七阿哥有残疾,戴常在都宝贝得什么似的,隔几天就请旨去阿哥所瞧瞧,自家主子这么方便就在一个屋檐下,竟从来不主动去看看,还是温妃娘娘经常抱来给她瞧,敢情她就没生过似的。
香荷无奈地继续说:“皇上来了呢,已经在温妃娘娘屋子里歇下了,刚才您若过去一下该多好,您都好久没见过万岁爷了。”
黑暗里只听见觉禅氏说:“我累了,你也去睡吧,万岁爷是来看温妃娘娘的,我去做什么?你别以为温妃娘娘好脾气就敢有非分之想,从前郭贵人怎么折磨我们的,你忘了?”
香荷再不敢说什么,悻悻退了出来,她就是不明白,为何自家主子就甘于沉寂,那么美的一个女人,怎么生了这么冷的一颗心?她明明有过人的胆识和智慧,真要去和其他娘娘们争宠,谁算计得过她?可这只能想想罢了,她一个宫女怎么左右得了主子的想法。
翌日皇帝从咸福宫离开去上朝,太医守了一夜,晨起八阿哥哭闹是饿了,可乳母吓了一晚上奶水都没了,还是从阿哥所里请来七阿哥的乳母给喂了奶,玄烨心里虽有些烦躁,但未露在脸上,一路往乾清门去,心情也渐渐平息,之后耽于朝务,忙忙碌碌直到中午,几乎就要把这件事忘了。
中午去书房看大阿哥和太子的功课,才出来觉得有些饿,问李公公乾清宫摆膳了没有,本想若没准备就去永和宫坐坐,可李公公却禀告说:“太皇太后派人来,请您午膳过去慈宁宫用,已经等着了。”
玄烨猜想祖母是为了昨晚的事有话要对他说,径直赶来慈宁宫,苏麻喇嬷嬷已准备了清粥小菜,知道他累了不宜荤腥,劝着吃了一些,太皇太后才留他说话。
说起八阿哥的事,玄烨宽慰祖母说孩子没事,可太皇太后却让他等一等,不多时苏麻喇嬷嬷进来,还带了昨晚给八阿哥看病的太医一道来。
“把你对我说的话,再说一遍给皇上听听。”太皇太后吩咐着,微微摇头叹息,慢慢轮转起了指间的佛珠,只听太医屈膝向皇帝禀告,“皇上恕罪,臣有些话不得不禀告,昨晚八阿哥说是摔伤,臣带着其他太医赶了过去,可臣行医多年,实在是看不出八阿哥有摔过的迹象,若说没摔坏也是有的,但臣在八阿哥大腿内侧看见淤青,像是用手掐的,轻轻一碰八阿哥就大哭,必然很疼。臣斗胆揣测,只怕八阿哥昨晚并没有摔在地上,应该是被谁掐伤了,才嚎啕大哭不止。”
玄烨听得一愣愣的,看看皇祖母,又看看太医,什么意思?他当然明白什么意思,温妃欺君了。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皇帝回过神,语气沉沉地问。
太医忙道:“臣不敢胡言乱语,这也只是臣的推断,除了斗胆禀告圣上与太皇太后,再无其他人知道,毕竟关乎温妃娘娘是否有欺瞒圣上之嫌。”
这宫里头,除了伺候主子的宫女和太监,便是穿梭行走在各宫之间的太医们,最洞悉宫闱秘闻。他们最值得依赖也最值得防备,这一点太皇太后和玄烨都明白,而做太医的也深谙此道,不会轻易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玄烨知道这太医一定十足把握孩子没摔,又是忠于皇祖母的人,不然不会开口说这些话。
“朕明白了,只当什么都没听过,跪安吧。”玄烨吩咐一句,只等嬷嬷领着太医离开,才愧疚地对祖母道,“都是孙儿疏忽,让宫里闹出这样的笑话,皇祖母看,是否温妃不适合再抚养八阿哥?”
太皇太后摇头:“孩子是可怜的,你把他送来送去的,将来就是个笑话,不管生母是谁养母是谁,都是你的儿子,是大清的皇子,别把女人们的事,算在孩子身上。叫你来,是想提个醒儿,你对温妃冷落好一阵了,不怪她这样闹,她好不容易醒悟了要摆脱家族,难道你要逼着她,重新再靠上去?阿灵阿他们只怕等得心都冒火了。玄烨啊,本也不是十分讨厌的人,你敷衍敷衍又如何?”
玄烨无奈,他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苦笑着:“皇祖母,宫里眼下这样子,孙儿已经觉得烦躁,可见是不好再留什么蒙古格格进宫,孙儿眼下没这个念头,可怕您惦记着,正好这会儿和您说说。”
太皇太后很开明,颔首道:“你皇阿玛那会儿,咱们才入关不久,我硬逼着你皇阿玛再立博尔济吉特氏的皇后,是为了稳固爱新觉罗的江山,可不是为了我的娘家。到如今你这里,对他们不再是依靠,而是要他们老老实实臣服,恩威并施就好,不必顾忌太多,何况我和太后都好好的呢,不用留年轻孩子了。”
玄烨欣然,“皇祖母不在意,孙儿就安心了,本以为您希望留几个人在宫里才好。”
太皇太后却露出几分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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