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得意忘形,如今再提醒你一句,别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再敢忘了……”
“不敢了不敢了。”岚琪连忙应,她和太皇太后坐得很近,伸手过来拽了老祖母的袖子说,“阿哥公主们都长大了,臣妾再胡闹,也要脸面呀,不然孩子们都好好的,做额娘的老挨罚,往后还拿什么脸面去教训孩子。”
老人家失笑,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给我记在脑子里才好,往后玄烨冲动糊涂的时候,你一定要冷静。你说你们俩真想出宫玩几天,大大方方地去就好了,还看谁的脸色不成?这样多危险,你路上有点什么事,往后谁来伺候我?”
“可是……那几天可开心了。”岚琪脸上还有泪痕,膝盖的疼也一直折磨着,却又高兴地笑起来,骄傲地说,“臣妾知错,下回一定不敢了,可臣妾不后悔,不想什么出事没出事的,说了您别动气,即便今天跪得要疼死过去了,臣妾也没后悔,觉得那天跟恭亲王走了,真好。”
玄烨听了骂岚琪:“你怎么说话呢,真要跪到慈宁宫门外去才懂事?”
可太皇太后却笑:“你急什么,难道不就是喜欢她这样子?”
祖孙间几句话化解了矛盾,太皇太后该说的说了,玄烨也自知有错,之后说几件要紧的事,苏麻喇嬷嬷请来太医给岚琪疗伤,他们去了别处,又只剩下太皇太后和皇帝时,老人家才正了脸色道:“瞧见太医,我想起一件事,我这边查了没头绪,索性撂下等你回来再说,这几天你忙着前头的事也没怎么过来,我也不好去烦你。”
玄烨还以为是郭络罗氏的事,反宽慰祖母:“您是说宜嫔病了的事吧,孙儿过几日就去瞧瞧,还是那个意思,宜嫔不能太冷落,她性子比她妹妹好多了,您放心。”
太皇太后摇头,目光直直地看着孙儿道:“玄烨我问你,是不是你让温妃避孕的?如今她自己发现了,到我这儿来求做主。”
玄烨眉骨一震,抿着嘴没应答,而他这模样,太皇太后知道问也没意思了,沉甸甸地阖目叹息:“你啊……我说什么好。”
“皇祖母。”
“得了。”太皇太后厉色看着孙儿,可说的话却又十足为他着想,“把这件事算到明珠府头上去,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对岚琪也不能说是你的主意,更莫说温妃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是明珠府和惠嫔的恶意,与你无关。那日岚琪也在,她若问你,你绝对不能说实话,你会吓着她的。”
玄烨目色深沉,不似方才为了出游的事一口一句“孙儿错了”,此刻才真正有他自己的坚持,他不能忤逆祖母,但也绝不想承认自己有错,他有他的算计,皇祖母担心上苍降怒,可他并没有杀子,只是让温妃避孕而已。
“是,朕记着了。”玄烨答应,此刻苏麻喇嬷嬷从别处来,说德嫔娘娘上好了药,这就要回去了,太皇太后便让皇帝也走,她要清净清净,玄烨起身离开,走了没几步到底又折回来说,“皇祖母别生气,孙儿不会再让她吃药,往后其他妃嫔也不会。”
太皇太后却道:“我信你,可玄烨你信不信自己?从前我劝你不能断了自己的子嗣,并不只是担心神佛报应,你想想,如果那些女人们发现是你下的手,传到宫里传到朝臣里去,你的面子往哪儿搁。难道说,是堂堂皇帝忌惮朝臣到了要防着女人怀孕的地步?真正的明君,怕什么外戚之扰,他们都是你的臣你的奴才,你越做出让他们觉得你忌讳外戚势力的事,他们就越自鸣得意,你要做,就绝不能留下一点痕迹。”
玄烨垂立听训,他并不完全认同皇祖母的话,可他一想到方才在佛堂触及祖母的身体时察觉到她的苍老,心中就不忍祖母为自己担忧,不再坚持,再而三地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祖孙俩才算没有不欢而散。
可是玄烨的不悦岚琪察觉到了,他们一起回永和宫,玄烨说下午要歇在这里,可脸上一直紧绷着,岚琪看了许久,见他的确不是在为自己膝盖上的伤担心,终于开口问:“皇上今日听政,有不高兴的事了?”
玄烨才缓过神,摇头说没有,随口问她膝盖的伤怎么样,说她太傻,可绕了半天岚琪还是说:“皇上若这样离了永和宫,别人瞧见也会看得出皇上有心事,您不说臣妾也不想知道,但恕臣妾失礼,您这样去了别处见了别人,可不大好。”
玄烨苦笑:“算你懂事了。”伸手摸摸她的膝盖,瞧见人家皱眉头的样子,很心疼,但皇祖母方才的话仍旧缠绕,便问她,“温妃的补药被人掉包的事,你也知道了?”
岚琪一怔,点了点头没说话,她心里咚咚直跳,看来太皇太后是提了这件事,难怪皇帝脸上不好看,他是生气震怒,还是说?
“朕会查一查是谁做的,你也要小心,永和宫的药非经专人之手,不要随便吃。”玄烨幽幽叹着,把岚琪抱到身边,抬起她的双腿轻轻抚摸膝盖为她散开淤血,一边叮嘱,“这件事不宜张扬,你不必去给温妃什么交代,朕会让人照顾她。”
岚琪觉得玄烨这话里的意思,似乎不大愿意她和咸福宫往来,反正她自己也不喜欢,便轻声应着:“臣妾明白,这件事您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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