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若多想了,咱们也没意思了。”
端嫔释怀,与她说些孩子的事,正拿做着的虎头鞋来瞧瞧针线,突然听见端静大哭,小人儿哭着跑来扑在端嫔怀里,说额娘打她手心,等布贵人领着纯禧过来,抱着纯禧给两人看,小丫头竟然为了跟姐姐抢点心把纯禧的脸都划破了。
布贵人虽然时常偏心亲生女儿,也非不讲道理的溺爱,这会子虎着脸训斥端静,吓得小公主大哭大闹,纯禧倒是很有姐姐的样子,拉着布贵人说她没事。
纯禧公主七岁了,端嫔的女儿若还在,也是这个年纪,而纯禧毕竟是恭亲王的女儿,长得不像玄烨,也不可能像端嫔,荣宪和端静姐妹俩虽不同母,可眼眉神似,平时还不明显,三个孩子在一起时,大姐姐就和妹妹们很不一样。
岚琪对端静是宠爱,对纯禧则多些心疼,七岁的女娃娃已经懂事,她体谅端嫔这个额娘的心情,也在乎端静是布贵人亲生的女儿,有一回独自和岚琪在一起时,悄悄轻声问她过节时恭亲王府里的婶母们会不会进宫。
原来这孩子一直知道自己是王府里的郡主,在她心里,还有一个亲额娘在,可是她跟岚琪说,端嫔对自己很好,她不能想着亲额娘,又伤了额娘的心,所以求岚琪不要对别人讲,她只想过节时,如果恭亲王府的婶母们进宫,她能远远地看一眼。
这会儿端静又哭又闹,小丫头脾气见长,布贵人没耐心了唬她要打屁股,结果更加哭得撕心裂肺,岚琪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端嫔只能把孩子抱走,布贵人想想又舍不得女儿哭,不多久也跟着出去。
环春拿了药箱来给纯禧擦伤口,只是耳朵下被指甲划了一道口子,头发遮一遮也看不见,纯禧安静地窝在岚琪怀里,时不时抬头望一望妹妹哭声传来的地方,眼底不知在憧憬什么。若是从前,岚琪未必猜得出来,这会儿她也做额娘了,就想是不是这孩子在羡慕妹妹有亲额娘在身边。
心下一动,哄着纯禧耳语几句,小丫头两眼放光,不思议地看着岚琪,她伸出手和纯禧打勾勾,笑着说:“不能告诉别人,不然就没有下一回了,咱们纯禧最懂事对不对?”
小闺女心花怒放,搂着岚琪重重亲了几口,不多久回端嫔那里去,只等着岚琪实现她的愿望。
之后一整天,岚琪都忙着给小阿哥做虎头鞋,数着腊月十五过了就能去亲自给儿子穿上,不觉时光流逝,耳听得承乾宫古琴悠扬,才惊觉一天过去,前头大概是玄烨已经来了。
环春知道她要做针线,点了好些蜡烛油灯把屋子里照得通亮,见岚琪昂首听古琴出神,才刚要开口说话,忽然听琴声一声狰狞巨响后,戛然而止,直震得人心里发慌。
“怎么了?”岚琪自言自语,手里的针不小心扎在指间,疼得她蹙眉,咬着手指吸吮血珠子,环春便来缴了针线让明日白天再做,她也不勉强,但心里悬得很,终于忍不住,头一回主动让环春去打听承乾宫里出了什么事,自从开始听佟贵妃弹琴,这么久以来,她渐渐能听出琴声里的情绪了,方才那一声狰狞,让她很不安。
环春领命去打听,不多时回来,神奇地说:“您怎么就知道有事?奴婢听说是皇上今晚不过来了,贵妃娘娘在发脾气,好像有小宫女犯了错正挨罚。”
岚琪哦了一声,可环春之后的话才真正让她心惊,没想到玄烨不来承乾宫,却是去了咸福宫,竟没来由地抱怨:“昨儿说去翊坤宫,结果来了承乾宫,今天又突然丢下这边跑去咸福宫,皇上是嫌这宫里还不够热闹,过年过节地勾人打架斗嘴才好吧。”
环春笑:“您这话可说不得。”
岚琪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那他就做得了?”
环春凑过来问:“您这是替贵妃娘娘吃醋呢,还是自己心里酸溜溜呀?”
“不许胡说。”小贵人把手里的线团扔向环春,嚷嚷着,“快摆膳桌,我饿了。”
有没有吃醋,岚琪自己心里最明白,而之后几天皇帝若不在咸福宫,就是在翊坤宫,承乾宫自然也不会冷落,七八天里,佟贵妃、温妃和宜嫔平分春色。
荣嫔、惠嫔诸人早已没有争抢的资本,两人只管料理宫里过年过节的事,一改从前钮祜禄皇后把持一切权利却和皇帝不亲不近,由着低位份的宫嫔得宠,如今反是下头的人忙宫里的大事,上头几位只管缠着皇帝邀宠。
腊月十五转瞬就在眼前,德贵人终于可以出门,天蒙蒙亮就装扮齐整往慈宁宫来,来时太皇太后都还没起身,她本和宫女们等在外头,虽然心痒痒想去小阿哥的屋子瞧瞧,可不敢坏了规矩,老老实实等候太皇太后起身好先伺候这边,正等得百无聊赖,小婴儿的啼哭声突然传来,之后就是乳母拍哄的声音,她才抬头循声找传来的方向,寝殿里就有动静,太皇太后起身了。
许久不见老人家,岚琪周周正正行了大礼,太皇太后也不要她忙什么,一直拉着手说话,让她转着圈儿地给仔细打量,老人家笑悠悠说:“养得很好,看来我要三年抱俩是不愁的了。”
说得小贵人赧然脸红,正要回话,外头进来一群人,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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