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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在10点20分赶到了纳斯集团总部。大楼二层的电子屏,已经清晰显示:“热烈欢迎省、市领导视察纳斯集团”字样。纳斯集团副总裁盛启明站在大门口,眺望远方。
方圆和张元庆走下车,盛启明点了点头,对身边工作人员说了几句。工作人员引领着方圆的司机宁中原把车停到停车区。
方圆走上前:“盛总,你好。”盛启明握了握手:“方局长来啦?”方圆说:“这是教育局张元庆处长。”盛启明说:“张处长,你好。”方圆问:“丁董事长还没有下楼啊?”盛启明说:“快到了,就会下楼。”
方圆站到了盛启明的身边,张元庆站到了方圆的身后。盛启明说:“可惜啊,大成出国了,看不到精彩的表演。”
方圆琢磨了一下,品到了一点特别的味道,但方圆没有回应盛启明。
盛启明似乎有些不甘心,说:“小方,昨晚过得可好?”
方圆明白盛启明的意思,淡淡地说:“谢谢盛总关心,我过得很好。”
盛启明说:“不知道大成知道这些事情,心里会怎么想。”
方圆看了盛启明一眼,看到了他戏谑的眼神。方圆心平如水。在方圆的心中,盛启明根本不是与自己一个层面的人,又何必再介意他的挑衅?或许他和宋大成的关系不错,这与我方圆又有什么关系?宋大成一家人尚且有自知之明,难道盛启明不了解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吗?
方圆觉得有必要点拨点拨他:“盛总裁,各人自扫门前雪,谁管他人瓦上霜。结善缘,路路畅通;结恶缘,往往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几句话,把盛启明顶得够呛。看方圆根本不理睬自己的模样,盛启明心中愤愤不平:凭什么有些人,把天底下的好事占尽?凭什么像我这样的老黄牛,就该装小媳妇受气?这一次宋大成从巴西回来,我不狠狠地告方圆一状,气难消,心难平!
就在这时候,方圆听到有人甜甜地喊:“是方圆哥来了吗?”
方圆回过头来,看到了丁晓华和丁楚珂结伴而来。丁楚珂穿着职业的西服套装,干练洒脱,一副职业女性形象。不知道为什么,方圆忽然发现,其实丁楚珂的身上,也具有丁晓华潜在的那种气质,不怒自威,虽然她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方圆说:“丁叔来了?楚珂也来了!”
丁晓华说:“小方啊小方,不是我说你,送肉到嘴边,你都不吃。难道你的胆子小得跟兔子一样?”
丁楚珂有点不高兴:“爸,你胡说什么呢?”
张元庆听得咋舌:我的个乖乖,敢情昨天晚上,方圆差一点把丁楚珂给“吃”了。丁晓华这边把女儿给送上门,是方圆没要。嘿,这方圆跟丁楚珂之间的关系,也挺复杂啊!得,老东州人都知道,得罪谁也别得罪两个人,一个是严松,另一个就是丁晓华。这丁晓华虽然是白道,但行事极为狠辣,丝毫不亚于严松。严松是真坏,坏得大家都知道他坏;丁晓华是骨子里坏,表面是好人,暗地里坏起来,比表面上坏,还要可怕!方圆竟然跟丁晓华之间有这么密切的关系,以前还真是不太知道!得,以后更不敢得罪方圆了,触犯了方圆,要是被丁晓华给暗地里收拾一下,那可就“痛不欲生”了。
没有人知道张元庆的小心思。因为董事长和董事长的千金到了,所有人的焦点都聚焦在董事长、董事长千金和方圆这里了。方圆列席过一次纳斯集团的董事会,所以好多位纳斯集团的高管都认识方圆,纷纷走过来与方圆握手。方圆也叫不上名字,彬彬有礼、和蔼可亲地与每一个人握了握手,客套了几句。
丁晓华似乎很吃味儿:“小方啊,我看你比我在纳斯集团还受欢迎。要不,我把总裁的位子让出来,你来当总裁,我干个清闲的董事长?”
不管是开玩笑,还是故意放炮,周边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丁晓华的话。盛启明的脸色很难看,他担任常务副总裁已经很久了,一直想着能够担任总裁,然后慢慢地、悄悄地转移公司的一些财产。一旦丁晓华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那么就直接把丁楚珂靠边站。但好几年了,丁晓华一直不说他要辞去总裁职务,让盛启明的想法一次次落空。今天,丁晓华竟然说要把总裁位置让给方圆,这可真是气死人了。
方圆的心里像被石头堵上了一般,非同一般地难受。在丁晓华这样的高手面前,进与退的分寸真是不好把握。因为你分不清他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哪一句是半真半假。
方圆说:“丁叔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连个教育局副局长都当得这么辛苦,这么劳累,如果当纳斯集团的总裁,哪能胜任?”
丁晓华说:“话不是这样讲。当个教育局的头儿,受到牵制的地方太多,很多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受到上级和兄弟部门的制约太多。当纳斯集团的头儿,说白了,除了我,你只需要抓好企业管理、产品创新和市场开拓三件事,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没有人制约和牵制,舒服和自由多了。我可是认真的,你如果不想当教育局局长了,我就把纳斯集团总裁的位子让出来,你来干。我看好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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