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是头人的朋友,如是朋友,请出来相见。”梅老先生高声喊道,那声音洪亮,响彻四周。
过了一会,从密林中走出一个身穿黑色麻衣的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一脸威严,手中执一张黑漆漆的弓,一看就知道是个厉害的角色。此人名金芃,是蒙都一个哨寨的寨主,此时正带了一队人马前往泉镇,发现蒙白羽一行,便偷偷摸了过来,听梅老先生自称头人的朋友,便决定出来探个真假。他走到梅老先生跟前,端详了梅老先生许久,又看了看梅老先生手中的蝶杖,才问道:“这蝶杖何来?”
“罗当老头人在世时所赠。”梅老先生道。
“莫非您是梅祭司?”
“老夫正是梅昊天。”梅老先生本不轻易告诉别人自己的真实名字,但眼前这人既然能叫出他手杖的名称来,还凭他的手杖猜到他的身份,想来也只有蒙都的人才能做到,就算是在金钟山,也没有称呼他为祭司的,更别说知道他那手杖之名了,于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听了梅老先生的话,金芃不由神色肃然道:“听闻先生二十出头便成了蒙都远近闻名的祭司,然在罗当老领主入土之日念错祭词,被逐出蒙都,自那之后,再没人见过先生,不想今日竟有幸在此遇到。”
提起前尘往事,梅老先生叹了口气:“往事如那尘埃,具已随风散去,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只是近来头人常常念叨先生的名字,罗贞姨母也常常以泪洗面。如今先生又往蒙都而来,想必是冥冥之中,自是上天安排相见。”金芃道。
“贞贞她怎么了?”听到罗贞二字,梅老先生心头一震,急切的问道,“贞贞并无姊妹,你却为何叫她姨母?”
“我阿妈与罗贞姨母是堂姊妹。罗贞姨母身体还好,就是眼疾严重,几近失明。”金芃解释道。
“唉!”梅老先生长长叹了口气。
罗贞是谁,提起她竟引得梅老先生唉声叹气?她是罗当老头人之女,也就是罗西头人的妹妹。当年罗贞与梅老先生相好,本已谈婚论嫁,但因梅老先生的过失被断了往来。
梅老先生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金芃对他虽然敬重,但心中也产生了疑虑:“梅祭司带了这许多人来,是要报当年之仇吗?”
“壮士真会开玩笑,我们只是受了洪灾,如今只得前去蒙都投靠头人。”
“既是蒙难,我等定当鼎力相助,只是头人那边,怕也还是要费一波周折的。众位吃了饭,请速速离去,这地方常有虎狼出没。”金芃停了一下,又道:“只是要去蒙都,为何走这荒山野岭?”
“我们迷了路。”
“先生所来何处?”金芃警惕起来,“先生曾生活在蒙都多年,对蒙都的一草一木应了然于胸才是。”
梅老先生虽然知道进入蒙都的大道,但真要从大道进入蒙都,那得绕道中洲,再从中洲进入蒙都,那样一来,就要增加一倍的脚力,且路上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所以择了近道而行,不想却迷了路。面对金芃的质疑,他只得如实相告:“我们从金钟山来,走这里,本是近道。”
“金钟山?祖奶奶杀魔之地?那地方据说在天边。”
“距罗家寨有三十来日脚程。”
“那够远的呢。先生既知罗家寨,可知罗家寨寨老?”
“有缘见过一面,若非寨老相助,我等还不知是否能走到此处。”
“啊,我阿舅正是罗家寨寨老。他身体可安好?我还没见过自家阿舅呢,心中很是缺憾。”
梅老先生正要把在罗家寨见到的情况如实相告,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您是金芃表叔?”
这人原是颖儿,一路上她话无多,听金芃说寨老是他阿舅,便走了出来。
“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金芃好奇的看着颖儿。
“罗家寨寨老是我阿爷。”颖儿说道。
“啊,你是外侄女?阿舅可好?”金芃喜出望外。
“还健朗,就是常常想念姑奶。姑奶可还安好?”
“好,好,就是老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颖儿。”
认了亲戚,大家突然变得亲和起来。金芃转身对着密林吹了一声口哨,躲在暗处的手下都陆陆续续出了来。他命手下拿了随身携带的酒和众人一起喝起来。亲戚相遇,虽并不相识,却攀谈甚欢。当金芃等人得知黑龙霸占了金钟山时,都愤怒不已,并为死去的人感到哀伤。当得知蒙白羽是一行人的头领时,都对蒙白羽肃然起敬。
“蒙老弟小小年纪就成了庄主,真是让人敬佩。”金芃对蒙白羽道。
“金芃哥无需抬举小弟,小弟要是真有什么了不起,便也不会逃难至此了。”
“龙乃上古遗种,非我等弱小所能抗衡,既然来了,便在我蒙都住下。头人那边,我去说情。”金芃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梅老先生一眼。
“那老儿要是不让我的人落脚,我便跟他拼命。”梅老先生瞪起了眼。
“先生不必较真,到蒙都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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