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
冉剑离略微蹙眉,于黑暗中看着那平静神色,对方的藐视让他微怒,但又感无奈,轻声叹道:
“罢了.李耀玄被吸引了注意?当时还有其他东西在场?”
许殷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冉剑离终究是差了一线,感应不到天意的存在。
既然如此,不如不答。
只是道:
“我言中的无必要,并非羞辱。”
冉剑离闻言也知晓对方不想说,也便于黑暗中摆了摆手,道:
“所以,你到底为何不杀我?若我回到剑宗露面,你与你那三子此番表露出的决心便会全部付诸东流。”
许殷鹤摇头,话语笃定:
“你不会。”
冉剑离眯了眯眼,朗声笑道:
“哈哈哈我这老骨头虽然生性闲散,但终究是宗盟之主,可不会借着此番假死一走了之。”
许殷鹤见对方明知故问,也便直接将话挑开:
“宗盟是基于仙税之法而建立,其余之事上,皆有掣肘内斗,你需要用你的死去团结宗门,防止内部的某些虫豸想着向我绥靖。”
宗盟太过闲散,死道友不死贫道之风盛行,各门各派都想着自己的利益,想着朝廷终会妥协。
但同样的,
宗盟之中亦有清醒的高层。
他们清楚的知晓宰相绝不可能妥协。
战争必然到来。
所以,他们需要一个拥有足够分量之人的死,来将宗盟之内那些意图绥靖之人的千秋美梦打醒!
冉剑离,来京城便是为了赴死。
被许殷鹤一语道破自己来京的目的,冉剑离也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道:
“所以,你这是准备让我先回去,然后再宣告我假死的消息?”
“也许是。”
许殷鹤没有否认。
冉剑离眼神凝重,咧了咧嘴:
“若放出这个消息,你准备如何与皇族交代?就不怕李耀玄猜忌你有篡位之心?”
许殷鹤摇了摇头,平淡的说道:
“你我不同。”
“.”冉剑离忽然沉默。
自家人知自家事,宗盟内部是个什么情况,冉剑离可太清楚了,若是让天下宗门知晓,宰相私下放过了必死的国师冉剑离,事态会如何发酵?
最关键的是,
自个家那闺女,剑宗首徒,还确实和那杀千刀许长天不清不楚。
冉剑离真的不知道届时作为宗门魁首的天元剑宗该如何自处,自己这宗盟之主又该如何解释。
相府那边则没有这些顾忌。
因为有许殷鹤本人过往数十年积攒起的威望与信用做背书。
而且,
李耀玄若不信许殷鹤,又怎会容他壮大至今。
安静良久,冉剑离幽幽叹道:
“相国,你这阴损的计可真毒啊,现在来寻我,是为了取证?”
宗盟虽然内部斗争激烈,但若他冉剑离窝着假死不出,其他人也不可能信相府的一面之词。
所以,许殷鹤需要证据。
他冉剑离明确存活于世的证据。
想到这,
冉剑离已然动了自裁之心。
许殷鹤虽强,但若他一心想死,对方还拦不住。
看着那双腿尚未修复的壮硕老人,许殷鹤轻轻摇头:
“若我欲行此事,你定会自裁。”
说到这,
许殷鹤顿了一下,示意对方可以散去那意欲自爆的炁机,后又继续说道:
“所以我不会强行取证,而且相府也需要你在暗处去牵制那些隐世宗门,若是你死了,若是剑宗倒了,现世宗门没有一个主心骨,很快便会被那些隐世宗门合流,这样对我朝廷不利.”
“怎么感觉你越说我越想死了?”
冉剑离忽然咂嘴低语。
“.”许殷鹤沉默。
“玩笑而已。”
冉剑离见状咧嘴一笑,抬手摩挲着下颌的白髯,低语道:
“既然你不杀我,也不想取证,那你这寻我作甚?以你的为人应当不会做这多此一举之事。”
方才二人所述之事,若许殷鹤不亲至相告,冉剑离也能通过利害关系推断出来,但却绝无现在这般确定。
而这个问题,许殷鹤答得极为干脆:
“我曾许诺长天,给他一个机会。”
“机会?”
冉剑离表情瞬间古怪,不解之意溢于言表:“你是想让他来说服我,带着剑宗投靠你们朝廷?”
“不知。”
“什么?”
“我只许了承诺,他欲行之事我也不知。”
“啧”
冉剑离轻啧一声,神色有些嫌弃,但忽然意识到什么,定神凝望向这黑袍中年人,道:
“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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