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夜？

    许元想了想那女人的性子，随即也轻轻点了点头。

    那妖女确实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哪怕牺牲掉天衍的性命，她也会配合白帝将牧糯封印掉。

    毕竟这大概率和劫难相关。

    “你想怎么合作？”

    “吾的诞生是天地所成，但却生有天阙。”

    牧糯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侧眸看向了这片无垠的惨白空间：“不过来到这片空间之后，吾的思维变得清明了很多，原本那些不断响起在我耳畔干扰我思绪的低喃声都通通消失了。”

    “能看出你的智商变高了很多，但废话可以少说一些。”许元没有否认。

    并没有在意眼前人类话语中过的揶揄，牧糯依旧自顾自的说道：

    “方才试图夺舍你的时候，吾便在思考，许长天你的存在对于吾来说是什么。

    “是吾的养分，还是吾的上位者，或者是上天专门孕育出来针对吾的天敌。”

    听到这话，许元眉目挑了挑：

    “所以结论呢？”

    “没有结论。”

    “为何？”

    “因为你身上有吾天阙的东西，但吾身上却没有你的必然所需。”

    “你所天阙的东西是理智么？”

    “.算是其中之一。”

    牧糯犹如山岳般巨大的身体轻轻的抬起了手掌，掌心黑炁溢出，转瞬凝聚为一座微型的镇西府城，低声说道：

    “在那金瞳女人使我暴走沉眠之前，接触到你的那一瞬，吾便从你体内获取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

    话语间，

    掌心城瞬间化作黑烟，又凝聚成一枚黑色樱瓣漂浮在半空：

    “这片花瓣你应当知晓是什么。”

    许元看着那东西，眼神瞬间变得古怪。

    魅神印记

    在琼华秘境中，两万年前的劫难起始给予的魅神印记。

    太过鸡肋，以至于他都快忘记这东西的存在。

    牧糯瞥着许元的神情，声音稚嫩而厚重：

    “这枚花瓣让吾能够收取天地间的魂痕。”

    “.”

    许元恍然。

    他之弃物，它之神物。

    牧糯似乎低笑了一下，漆黑眼眸中若隐若现的贪婪闪过：

    “有了这些魂痕，吾便能够将这些曾经存在于世的生灵具现出来，假以时日甚至能够吞噬整个世界.”

    “本公子大概明白你这小鬼想做什么了。”

    许元的声音骤然打断了牧糯，轻声道：

    “你想要我再此被你吞噬，然后用魂痕复活在你的鬼域中？”

    牧糯没有否认这个问题，只是以那山岳般厚重的声音说道：

    “你应该已经发现，若吞噬掉我，你的认知会发生改变，你将变得不再是你自己，而是一个由牧糯与许长天组合的怪物。”

    “.”

    听到这话，许元垂着眼帘思索片刻，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牧糯，本公子终于搞清楚你废话这么多是想做什么了。”

    “.”少年蹙眉。

    许元斟酌了一瞬用词，喃喃自语道：

    “你说的确实没错，吞噬了你我的思维必然会被异化，这点我已经感受到了。

    “但现在的你应该更清楚，我是不可能同意你这荒谬的交易。

    “而就目前我们双方的实力差距来看，你也根本不需要与我做这个交易，直接将我吞掉，我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换而言之.你现在说的都是废话。”

    说到这，许元的声音带上了一抹笑意：

    “牧糯，你在拖时间么？

    “是因为我身上有让你忌惮的东西？

    “可若真的有让你忌惮的东西，只要我咬住不松口，那你就没法吞噬我，这样一来你拖延时间的举动就显得很蠢

    “也就是说，

    “这个让你忌惮的东西会随着你的拖延而不断衰弱？”

    一边自顾自的喃喃自语着，许元平静的目光中逐渐明了，盯着牧糯的眼眸逐渐带上了一抹冷意：

    “小鬼，看来你确实变聪明了很多，居然都能够反过来设计本公子。”

    “你先前对我的夺舍只是一个幌子，对么？

    “真正的目的是想在夺舍之时悄然灌入一些东西，修改的本公子认知，让我忘记天夜那妖女送我的礼物。”

    真丢人.

    他居然被牧糯这小鬼设计得忘记了自己也拥有这属于圣人的力量。

    思绪闪过，

    许元缓缓抬起了自己右手。

    不知何时，

    丝丝缕缕繁芜的黑色斑纹已然在他的手背扩散开去，已然遍布了整条右臂，并不断地向着他的头部蔓延。

    牧糯目光沉寂的看着面前锦袍青年，眼中怨毒不再遮掩，苍白的唇角扯出一个残忍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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