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那小红点。
夫人更确信了些便说道:“之前裁缝有几件衣服送的晚了几天我便忘了,我正好闲着没事便给你送过来了,你早些休息吧!”
走出翠微苑,陶夫人神色轻松了许多。
跟在她身边的侍女她不解地问:“夫人这是怎么了?婢子还从未见过夫人如此呢!”
陶夫人被这一问显得有点不耐烦了,那侍女也看懂了她的脸色便十分乖觉地不再多问什么。
回到房中,霍俊山显得有些急切,可话到嘴边又迟迟没有问出口来,陶夫人也明白他的意思。
“放心吧,我查看过了,胸口处确有一颗小红痣,没错。”
“哎,晚饭时候那孩子说出那样的话,我这心里也是真的心疼。我对这孩子和她母亲亏欠太多,实在是不忍见她如此。现在都已确认了,你我都不要再提及此事了。最主要是不能让她察觉出什么,不然可就太伤她的心了。”
“将军之前疑虑也是为了咱们府上的安危,既然真的是将军的女儿,妾身自然也会待她好,我福薄命浅,没子孙缘,定待她如亲生无异,将军放心。”
而晔莹方才见到陶夫人的神情便知道她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她躺在榻上窝进柔软的被子里暗自窃喜着。
忆兰为她拢上了床帐后就到外间守着去了。
卧房里就只有晔莹一个人,她坐起身悄声拉开帐幔环视着四周。
看着这精致的器具,名贵的陈设,如今全都是自己的了,她不禁在心底感叹着:
胡静训啊胡静训,你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可想到此,她又连忙晃了晃头告诫着自己:
胡静训已经死在云清宫的大火里了,现在的我是霍晔莹。
一夜酣梦褪去了昨日的疲惫,阳光透过帐子的光线虽明亮却柔和。
在云清观时,她每日不是要被钟声吵醒,就是要被管事的打醒。
现在她从舒适的床榻上醒来,拨开帐子又一次环顾四周。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忆兰端着一盆热水进来,见她坐在榻上便手脚更快了些把盆子放在妆台一侧的木架上又马上走到榻边附身为晔莹穿上鞋子。
晔莹刚要伸手示意自己来,忆兰却拦着说:“娘子坐着便是,婢子为您穿。这样的事哪里劳娘子动手!”
“看你也比我年长不了几岁,来府上几年了?”晔莹有些尴尬便与之攀谈了起来。
“婢子今年十七,来了四年了。”
“四年?那岂不是十三岁便在府上伺候了?”
“没法子的事,婢子是云州人,之前燕云战乱,胡人扰边,他们在婢子家的村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幸得大将军所救将我带进了府里,若不是能进府伺候,婢子恐怕早就死在云州了。”
“你也是身世堪怜的姑娘。其实你我都是一样的。”
忆兰的话让晔莹又一次变回了静训,她也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可忆兰却说:“娘子是将军府的千金,是金枝玉叶,婢子哪能相比。哪能人人都和娘子一样好命是天生的富贵。”
“什么金枝玉叶,不也就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的凡人嘛!”
这样的一句话让忆兰又发出那银铃般的笑声:“娘子宽和待下,人也风趣,伺候娘子是婢子的福气。”
正在说话时,孙嬷嬷也带着几件准备好的衣衫进来。
晔莹挑花了眼,只觉得哪个都好,缂丝蝶纹襦裙,藕荷色的蝉翼纱衫,琥珀色织金的袄子,忆兰也在一旁帮着选看。
晔莹指了指那天青色绣兰的纱衫说:“就那件吧!”
孙嬷嬷看了看眉头微蹙着:“娘子,这身虽好可未免也太素了点,娘子年纪小还是穿娇一点的颜色好看。”
“燕地战事初平,有什么好东西应该犒赏征战的将士,我一闺阁女子身无尺寸之功,自然应当节俭。何况福生于清俭,衣衫足穿即可,寻常日子又是在家里怎好穿的太过奢华,岂不是浪费?”
晔莹内心依旧有些顾虑身世一事,她也明白,只要自己在大将军府站稳了脚跟,什么金银玉器绫罗绸缎的可以应有尽有,不能急于一时。
这一番话正巧传到了霍俊山的耳朵里,还未见他人,便听得他在廊中大笑之声,一边笑还一边赞叹:
“真是我霍俊山的好女儿啊!能懂得清俭之德,更能想到征战沙场的将士,果然不似寻常官宦人家的娇女儿,只懂得穿金戴银。”
“父亲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可用了早饭?”
“我刚刚下朝回来,早就用过了。睡得可还好?”
“一切都好,孙嬷嬷和忆兰伺候的很好,女儿懒怠才刚起来。”
“你这几天赶路自然疲累,家里什么都是备办好的当然舒适可心,你这几天好好休息,过些天翰林院的徐大学士,还有户部的吴尚书他们几位大人要带着府上的千金一起来府上赏花品酒,你真好也认识几个朋友,免得在京中孤单无趣。”
晔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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