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盒点心,说了不要您谢恩行礼,就只交到了奴婢手里。」
毓溪道:「得记一笔,等太子妃满月进宫时,也要去向娘娘谢恩,还有什么事,坐下说。」
青莲坐下,说道:「您猜今日在景阳宫,谁闹笑话了?」
毓溪随口应:「三福晋?」
青莲摇头,慢慢将景阳宫里发生的事告诉了福晋,细枝末节的尚未传出来,总之是三福晋惹得八福晋在人前失态,说了胡话,散席后就被惠妃派人叫走了。
长春宮关起门来如何教训儿媳妇的,外人不知道,但八福晋胆敢拿大阿哥挑事,惠妃绝不会轻饶她。
毓溪听得心口发闷,拿起一旁的团扇摇了几下:「恐怕老三家的,是认定八阿哥出卖了三阿哥,才这样刻薄她、挑唆她,让她在人前丢脸。」
青莲叹:「八福晋也太沉不住起了。」
毓溪却说:「有底气才能沉得住气,我在宫里有额娘有佟妃娘娘,甚至还有五妹妹撑腰,她什么都没有。」
青莲恨道:「三福晋还拿您说事儿,您分明只给娘娘和太后送了些干货,她居然说咱们也是给御膳添菜的,得亏五福晋有心把话岔开了,这不是故意挑唆您和八福晋吗?」
毓溪摇头苦笑:「是啊,八福晋若真是恨我厌恶我的,这又多了一个理由,实在是孽缘。」
「福晋,您不在乎吗?」
「说不上来,我对她并不算好,自然不该盼她喜欢我,与五福晋七福晋是有妯里缘分的,和她没有,那就没有吧。」
就在主仆二人闲聊的功夫,八阿哥府的马车已接到了自家福晋,一路奔回家中,珍珠先跳下来,伸手要搀扶主子时,八福晋却一把将她推开,径直闯入门里。
门前的下人还以为是珍珠得罪了主子,谁敢想八福晋一路闯到厨房,在众人惊愕害怕的目光里,将大大小小的泡菜坛子全砸了。
管事闻讯赶来,还没进厨房的院门,就闻见浓烈的泡菜酸汤气味,一时不敢再往里闯,偷偷在门外看。
八福晋站在满地狼藉之中,裙摆鞋袜都被汤汁污染,身上也溅了不少,而汤汁似乎还盖住了原有的污迹,她急促地喘息,每一下都只闻得到酸味。
「福晋……」
「告诉管事,报知御膳房,府里的泡菜遭雨水污染,不能再供上用。」
珍珠哆嗦着应下,退出来险些一头
撞上正偷偷张望的管事,吓得几乎哭出来。
「珍珠,出什么事了?」
「八阿哥没回来吗,八阿哥去哪儿了?」
这日深夜,毓溪才听到更多的消息,得知八福晋被惠妃找去后,不仅受到严厉的斥骂,彼时惠妃手边一盒未串好的珍珠,她出门扬在了宫院中,命所有宫女太监站在屋檐下,看着八福晋跪在地上一颗一颗捡回来。
毓溪转述给胤禛听:「青莲说,她就这么跪着膝行,把一盒珍珠都捡完了才出宫的。」
胤禛叹道:「惠妃娘娘从前那么和善的人,哪里学来这些折磨人的手段。」
毓溪道:「恐怕你眼里的和善,只是她装给人看的,反倒是对着八阿哥两口子,不用装也不必勉强了。」
胤禛无法理解这些事,找来小和子,问他八阿哥今日忙什么,才知道胤禩去了南苑校场督工,今晚还要在那儿住。
毓溪问:「凭你对八阿哥的了解,若知道了这些,他会回去吗?」
胤禛愣了一会儿,苦笑道:「仔细想来,我还真不了解他。」
然而八阿哥眼下,一门心思要将大阿哥交代他的事办完,好早日脱身,因此没在乎宫里家里发生了什么,且身在南苑校场,手底下的人进出需过关卡遭盘查,家里管事都不敢派人来打扰,最后还是大阿哥听说母亲又作践了老八媳妇,派人跑来告诉他。琇書網
于是当蜷缩成一团的八福晋抬头看到丈夫,他背后的窗外,天色已然大亮。
「霂秋,让我看看,发烧了吗?」
「那些泡菜坛子我都砸了,不要再给皇阿玛送了,胤禩,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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