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
「不妨事,我在宫里被伺候的很好,又不是去坐牢受苦。你守着福晋,我先去书房处置些积压的事务,福晋醒了就来叫我。」
珍珠应下了,一路送八阿哥出来,胤禩见满院子横七竖八的黄符,还是觉着不合适,吩咐道:「都撤了吧,过了今日,朝廷官员和门客先生们,时不时会登门,叫人看见不好,你们连角门外都贴着,太不成体统。放心,等福晋醒了,我自会向她解释。」
说罢,胤禩就往书院走,一路行来,真是处处都贴着黄符,连他的书房都没落下,若非自己有明令不许任何人擅入书房,怕不是书架上都要挂满了。
「真是。」胤禩哭笑不得,对跟来的管事说,「都撤了,福晋跟前我自有话说。」
「是,不过主子,还有一件事。」
「什么?」
「虽然此番做道场没花什么银子,但这满宅子的黄符……」
胤禩皱眉:「花了多少银子?」
管事低下头,颤颤地说:「算上做道场的花销,统共八百两银子。」
「八?」胤禩几乎冲口而出,可又不愿让管事觉得他抠搜小气,至少眼下家里银钱宽裕,八百两银子还是拿得出手的,唯有故作镇定,说道,「福晋也是为了你们所有人着想,我知道了,此事不必再提起。」
管事只负责告知,不然将来主子算账,别找他的不是,至于八阿哥怎么想的,这钱花得值不值得,真不必他操心。
然而胤禩进门后,就露出浮躁厌恶的情绪,他并不恼霂秋乱花银子,恨的是居然有道士敢欺诈他八阿哥府的钱财,这是真真不把皇子放在眼里,就不怕事后追究,要他们的狗命吗?
「荒唐!」
胤禩重重一拳砸在书桌上,莫说朝臣亲贵,难道在这些江湖术士的眼里,他八阿哥也不值得敬畏?
与此同时,太子书房内,亦是传出重响,太子妃正要进门,受惊之余,她担心胤礽的安危,慌忙就进来看。
「没、没什么事……」胤礽欲弯腰捡拾被他不慎碰落的玉镇纸,然而玉石已经碎了。
「仔细割破手,胤礽,让奴才们来收拾。」太子妃上前阻拦,拉了丈夫的手,这本该血气方刚的人,竟是十指冰凉,凉得她一激灵。
胤礽神情木木的,淡淡地答应:「就让他们收拾。」
太子妃不愿让
宫人察觉太子的异样,轻轻拉着丈夫的手,一同到里头的屋子坐下。
「我没事,不必守着我,就是不小心碰落了镇纸。」
「胤礽,何苦连我也瞒着,我知道你有心事,还是大事。」
胤礽的眼睛不住地哆嗦,他用力闭眼睁眼也无济于事,他就是害怕,在妻子面前都藏不住的害怕,到了外人跟前,更要丢脸。
「是不是,没将七公主染病的事报给皇阿玛?」
「报来做什么,并非军机大事,也不关乎民生,既然疫病未扩散,何苦叨扰皇阿玛?」
太子妃垂眸道:「可你知道,七公主十分凶险,好些人都听见永和宫里的哭声,倘若七公主此番挺不过去,皇阿玛就不能见上最后一……」
不知为何,胤礽突然被激怒,恼道:「最后什么,最后一面吗?你可知道皇阿玛膝下夭折了多少儿女,他没见上最后一面的多了去了,恐怕早就不记得自己有过多少骨血。」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比你更了解皇阿玛,不能因所谓的宠妃,所谓永和宫的儿女,就不顾战场的严肃和危险。皇阿玛此行虽胜券在握,势必要取噶尔丹的项上人头,但茫茫草原危机四伏,若因这些琐事,令皇阿玛分心乃至受伤,谁担当得起?」
「后宫不得干政,我岂敢指教你写什么奏折给皇阿玛,可七公主是妹妹,身为兄长,如何处置家务事,难道不该向父亲告知?」
「好啊,我现在写折子,告诉皇阿玛七公主出痘已然脱险,你可满意?」
太子妃无奈地说:「胤礽,我不是来求自己满不满意,我是来帮你啊。太医最初说观察七日,现下拖了整整十天,这十天里,七公主几度凶险,若是八百里加急奏报,皇阿玛早就能知道了,知道后如何处置便不与你相干。可你一拖再拖,若不是知道皇阿玛十分看重这个女儿,你会故意不报吗?」
「胡说八道,怎么,我还要膈应皇阿玛不成?」
「你是恨德妃娘娘,不是吗?」
胤礽眼眸猩红地看着妻子,怒道:「她活下来了,而我监国重任在身,家务事报与不报,我何错之有?」
太子妃含泪道:「若是连儿子也当不好,谁再承认你这个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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