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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来说是“通夜”。

    日本各地的丧葬习俗各不相同,东京附近一般的葬礼会举行两天。第一天是“通夜”,死者的家属亲戚会在这一天进行守夜。然后次日是告别礼,请法师诵经对死者做最后告别后,便会将遗体送去火化。

    身为怪谈的香月熏此刻已经隐匿起了自己的气息,所以普通人无法注意到她的存在。

    而神谷川因为一身严肃的装着,出现在这里也显得完全不突兀。

    靠近别院以后,神谷注意到门口挂的表札上写的是:[香月]

    在外面负责招待的是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见有一个陌生的少年走过来,男人似乎有些意外:“请问你是?”

    “我是神谷。”

    神谷川先是将提前准备的好的“御灵前”取出来,这是专门用来装葬礼礼金的纸包。

    里面放了5000円。

    递出礼钱后,他又用眼神示意边上无法被常人看见的香月熏。

    阎魔少女用闭合的折扇敲了敲自己的掌心:“说你和香月桑是在棋馆里认识的,大概一个月前。”

    神谷川面不改色复述了一遍这个说辞。

    对面的男人表情释然地点了点头,先是双手接过那封“御灵前”,然后又递还回来:“礼钱统一不收。感谢你能来送别姑母,神谷君。有你这样懂事的后辈,我想姑母会欣慰的。”

    “嗯……”

    神谷川若有所思地含糊地应答了一声。

    随后,他便跟着男人朝院子里走。

    来此处悼念的人并不多,进了门也看不见几个。

    香月家的男人似乎注意到了神谷的表情:“姑母她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几个朋友,毕竟得了那样奇怪的病。所以能来送别她的人很少。早些时候,棋社那边有代表过来,不过现在已经离开了。”

    “病?”

    “啊,姑母没和你提起啊……也是。”香月先生不再说话。

    他将神谷川带到了灵堂处,这里同样没有人。

    祭坛正中间上方摆着黑白的遗像,两侧放着荷花灯、花篮、鲜花、水果,棺材放在前列。

    香月先生朝着遗像拱了拱身子,便又走了出去。

    他是很同情自己的姑母的。

    那样的怪病……

    同时香月先生,又不禁想到,想姑母在生前的最后一个月在棋馆遇到的这个男生。

    姑母她是用何种心态去看待这个同她有相同爱好的“后辈”的呢?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两个应该可以算是同龄人吧?

    可一个年轻俊朗,一个却垂垂老矣。

    姑母面对这个男生,会在想什么呢?

    不知道。

    估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和她感同身受。

    香月先生离开,灵堂里就剩下神谷川和来自冥界的少女了。

    神谷将视线转移到祭坛上,看向那张遗像。

    黑白的照片上,是一个清瘦,但看起来精神矍铄的老妇人。

    “那是?”

    神谷看向身边的香月熏,试探性地开口。

    后者却是很平静,耸了耸肩膀:“没错,那是我。一般人很少机会参加自己的葬礼吧?”

    “为什么?”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确切的回答后,神谷川还是有些困惑。

    “为什么让你带我来这里吗?我想和过去的自己道别,顺便再确认一些事情。”

    “其实我是想问,你为什么是现在的样子?”

    神谷终于明白,为什么明明是JK的香月熏,言行举止会那么老派了。

    还有那一句“外表和实际的年龄又不一定相符合”到底意味着什么。

    身体虽然变小,但头脑却依旧是老者是吧……

    “我为什么是现在少女的样子?这应该问你吧?不是你把我唤醒的吗?我还以为这是你个人的癖好。”折扇在年轻的手掌上轻拍着,香月熏显出思索的样子来,“不过,或许是因为我的灵魂依旧是少女吧?”

    神谷川:?

    好了,完全无法理解。

    但疑惑之中,神谷还是抓住了一点灵感线索:“刚才香月先生说的病?”

    “嗯,我生病了。”香月熏坦然地点了点头,“在我17岁那年,应该是刚赢下女流王将头衔段时间吧,印象还挺深刻的,因为那时候我很有希望升入四段,成为真正的棋士……”

    香月熏,如同彗星一般出现在将棋界的天才女流棋手。

    在役期间,年仅17岁便同时持有女王,女流王座,女流王将,仓敷藤花四项女流棋手头衔,被业内称为“女流之鬼”。

    其中的“女流王座”、“仓敷藤花”两项头衔,因为赢下头衔战的数量达标,在役期便享有“永世资格”,也就是所谓的“女皇王座”与“女皇仓敷藤花”。

    不过,这位天才棋手活跃于将棋界的时间,是距今六十余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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