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它的是震天的吼声,轰隆的炮声倒成了伴奏。
这是胜利的宣言,这是对建奴愤恨的渲泄。斗志昂场,排山倒海,无坚不摧……
轰,轰,轰……野战炮加入到大合奏之中,有如战鼓和号角,炮弹更加有力,更加准确,将前方的障碍和敌人统统击碎。
进攻,进攻!
张盘看到了阵后的旗号,身旁的赞画也在提醒,声音都有些颤抖。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张盘多少次梦中有过这样的场景,终于实现了。为家人报仇,为被屠杀的辽人雪恨,为万岁,为大明……
“灭奴,灭奴!”
“必胜,必胜!”
炮声刚刚停息,张盘便拔出战刀,用力向前挥去,仿佛当面便是敌人,一刀便要将其砍为两段。
“进攻,进攻!”张盘发出了集聚全身力气的怒吼。
战鼓声隆隆响起,紧接着便是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无数明军推着器械,奋勇向前,什么壕沟,什么阻挡,在他们眼中都是一脚便可迈过的无物。
楯车被推进壕沟,云梯成为桥梁,壕桥落下沉重的桥面,砸在壕沟对面,发出轰然的巨响。
一个明军士兵从云梯上中箭掉下,另一个士兵已经前仆后继,没有一丝的犹豫和畏惧。
火枪发出轰然的齐射,铅弹如雨,泼向还在顽抗的敌人。
“杀,冲啊!”
“冲啊,杀呀!”
战场上都是激昂声音,明军将士奋勇向前,冒着箭矢飞蝗,爆发出比建奴还强悍的武勇。
郑小五热血沸腾,也万分庆幸。攻破海城后,留下两千守城的官兵,没有他。而今天,他见证了这令他难以用词汇表达的雄壮和威武。
一道壕沟越过了,第二道壕沟上的云梯也攀爬而过,他一跃跳上沟沿,举枪射击,将一个冲上来的建奴击倒在地。
又有几个建奴疯狂的嚎叫着,向前冲来,想把明军压下壕沟。
郑小五挺起刺刀,向前迈步,身旁又加了几个士兵,同样的刺刀挺出,与他并肩作战。
呯!当头的建奴是个小军官,身体毫无征兆地爆成了烂肉,半边身子都被打没了。
几个建奴被这异变惊吓,脚步稍顿,郑小五等人已经冲杀而来,一排刺刀猛捅了过去。
王忠哼了一声,这是他的杰作,能够目睹敌人被打得血肉横飞,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享受。
把重火枪竖直立在地上,他从腰间抽出定装纸壳弹,咬开壳,填药装弹,又把火枪架在杈子上,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越来越多的明军士兵越过壕沟,照例是打光枪中的子弹,便是挺起刺刀冲杀向前。
被几轮炮火轰击,已经损失很大的建奴,在精神上,在斗志上,在人数上,处于下风。虽然还在顽抗,但却被杀得步步后退。
轰,轰,轰……
重新调整角度的火炮发出一轮猛烈的轰击,炮弹远远地落在了明军冲锋道路的前面侧面。
炮火延伸,持续掩护,这也是极为先进的战术打法。尽管为了避免误伤,炮弹的落点离己军有百多米的距离。
向此处增援的建奴还未接敌,便又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在数不清个数的爆炸中,伤亡不小,士气更是为之一堕。
营寨外战马奔腾,步兵炮兵已就位,对建奴营寨的封锁进攻已经完成。飞骑枪骑合兵集结,准备着趁胜追击。
越过壕沟的明军越来越多,铺在壕沟上的木板壕桥形成了越来越宽阔的通路,更多的将士杀入敌营,连佛朗机炮车也开始跟进。
打到这个时候,建奴的败势已定。没有了骑兵驰骋的空间,兵力、武器、士气皆处于下风,顽抗厮拼的结果,除了给明军增加些伤亡,已经无法改变战局。
“撤下来,退出营寨,在当道狭窄处堵截明军。”努尔哈赤终于下达了命令。
以往的挫败都是攻城失利,主动撤退;现在,在正面被明军击败,无论如何不是老奴能够轻易接受的。
败了,难道就是结束?这可是他集中了后金大部分的军力,与明军展开的战略决战。
伤亡如此惨重,士气也遭到沉重打击,又该如何抵挡明军接下来的猛烈攻击?
退出营寨,退至辽阳,退到沈阳……老奴似乎看到了此次大败带来的后果。
尽管心中惨痛,却也万般无奈。在这里把人都拼光,也改变不了敌强我弱的局面,改变不了最后失败的结果。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也只有这句话能够暂时安慰老奴了。
传下命令,老奴便命令扬古利指挥部分人马先行出营,在十余里外的大道布置阻击阵地。
努尔哈赤很清楚,现下虽然败局已定,但还能支撑,没有变成溃败,甚至是溃退。如果他率先后退,军心士气将一发不可收拾。
在厮杀激烈的战场上,如何能有序撤退,向来是一个极为困难的事情。
以前建奴可以靠骑马的机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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