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例子了。
两个丫头也没被关在小黑屋里,就跟着别人一起干活儿、吃饭、休息。但想逃跑,却是不可能。
献俘礼的消息早就传播开来,连浣衣局的人都知道。两个丫头提心吊胆,不知道亲人会被如何处置?
“都被押到菜市口千刀万剐啦!”一个宫人兴奋地告诉别人,颇以自己掌握的第一手消息而自豪。
“剐几天哪?”有人关心地询问,还猜测着,“当年刘瑾被剐了三天,三千多刀呢!”
凌迟,始于五代,初时是八刀到一百二十刀;到了明朝,这一数字升级到了一千刀到三千刀。
显然,把死亡的过程拖延得如此漫长,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通过受刑者的极度痛苦来警告世人:若敢作奸犯科,这就是下场。
历史上最有名的凌迟受刑者,大太监刘瑾绝对能排得上号。史载:刘瑾被判凌迟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分三天完成。开心
不知道在凌迟时,为何百姓们观之如潮,事后还津津乐道。据说,每次凌迟行刑,还有很多人购买割下来的人肉,用来作治疮疖药的原料。
消息传播的速度很快,看来对献俘礼和千刀万剐都很感兴趣。
“咣当!”盆子从海兰珠手中滑落,水洒了一地。她不管不顾,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阿姐——父亲母亲都被杀了呀!”布木布泰也听到了消息,扔了正在洗的衣服,哭叫着跑过来,两姐妹抱头痛哭。
管事的太监不干了,尽管上面有交代,不要太难为这两个丫头,可也不容她们这般放肆呀!
“要造反哪?”管事太监上前大声喝斥,“快去干活儿,嚎个屁的丧?”
“她们是建奴!”有宫人耳朵尖,听布木布泰喊着父亲母亲被杀,赶忙向管事太监报告,“被千刀万剐的建奴,有她们的父母。”
嗯?!管事太监疑惑地瞪大了眼睛,凌迟的确实是建奴,可都是男的,没有女人哪!
“你,你才是建奴。”布木布泰抽泣着抬起满是眼泪的脸,愤怒而悲痛地反驳道:“你父母才是建奴。”
管事太监更迷惑,也更来气,骂道:“不是建奴你哭个屁呀,把建奴千刀万剐关你们什么事?起来,干活儿去。”
布木布泰眨巴眨巴眼睛,还没完全琢磨过味儿来。
“献俘礼上杀的都是建奴?”海兰珠反应还是要快一些,用朦胧的泪眼,带着希翼的神情望向管事太监。
“废话,不杀建奴杀谁?”管事太监翻了翻眼睛,“今儿是献俘礼,万岁亲自下旨处刑,别的阿猫阿狗哪有资格?”
两姐妹这下听清楚了,四目相对,一时不知是喜是悲,不知是该笑,还是喜极而泣。
………………………
不知道凌迟下来的肉能卖多少钱,但肯定不够缓解财政紧张的。
乾清宫内,朱由校又要为钱发愁,却天马行空地想到了血淋淋的千刀万剐。
自失地一笑,皇帝轻抚着额头,想着发行国债的可能。
为了生产、制造、运输充足的弹药物资,以备大反攻之用,早在两个月前,天津卫的兵器火药局已经开工生产。
支起一个摊子,便是一大笔花费。尽管产量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可这钱也花得令人发愁。
这场战争就是单方面的投入,没有任何收益,西南的平叛战争也是一样。尽管从长远来看,战争胜利后的回报也是丰厚的。
广阔无边的土地、丰富的出产,辽东是个好地方,开发的潜力巨大。
但前景再好,眼前的难关要如何渡过?
抄家的收入逐渐减少,老虎苍蝇一起打,也不能改变这样的趋势。
清屯充饷还在进行,但也只是能保证其它北方边镇的花费;镜子、银行、市舶司、钞关等乱七八糟的收入,加在一起还是令人欣慰的,可也不够辽东和西南两场战争的耗费。
之所以把献俘礼搞得隆重而盛大,朱由校也在为发行国债作准备。胜利的希望大增,百姓才舍得把辛苦钱作个长线投资。
但面对社会全体发行国债,朱由校并不是很赞同。
所谓能者多劳,升斗小民能攒下几两银子相当不容易,而对权贵富豪,却是九牛一笔,白扔了也没有丝毫的影响。
海商总会、中华商会、江南商会,以及在京城急吼吼等着朝廷回信儿的长江商帮。只要皇帝一句话,肯定会踊跃积极,无偿捐输也大有可能。
可皇帝还有另外的想法,那就是需要发行国债,准确地说是“平辽债”,来凝聚大明的人心。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在当时,还是没有的,皇帝剽窃过来,也没有丝毫的脸红。
为什么明亡时,无论是勋贵豪富,还是人口占大多数的平头百姓,多数都充当了冷漠的看客?特别是江南士绅,只有在剃发易服时,才爆发出了一股猛气。
从古至今,王朝更替,意味着什么?只是换个效忠的主子,换个交纳赋税的官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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