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说,是侍郎大人让我来办这事,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岔子。我限你们一下午时间把事情搞清楚,明天早会之前向我回话。如果你们迟了,我可就如实向侍郎大人汇报。
梅染没有品秩,却向侍郎大人“谎称”有品,这问题可大可小。全看薛庞心情。如果他心情好,可以说这是个误会;如果他心情不好,就可以治梅染的罪。你胆子可不小,竟敢跑到刑部侍郎面前骗官儿?
“咣!”
梅染闯入童引所在班房,把她从兵部誊来的一分文件摔在童引面前。
童引拿起文件看了看,似乎有些明白梅染此来的意图了。
这时苏瓶先对童引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又把最近发生的事说给童引听,听罢,童引苦笑一声,把实情告诉了苏瓶梅染二人。
“当初我还在想,让小梅先在县里应付着,将来有缺儿,我再给她办。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童引颇为苦恼地说。
“那童帅以为,现在应该怎么办?”苏瓶口气平和地问。
童引想了想,问:“刑部员外郎叫什么?”
苏瓶道:“我听说他也是新来的,而且这件事找他解决不了问题。”
童引道:“是解决不了问题,我只是希望他能给我让一天时间。我好去丈人那里去求个缺儿。”
苏瓶问:“贵丈人是……”
童引道:“鸿胪寺卿。”
“哦。”苏瓶点点头。
童引的媳妇是孟氏六老爷的庶出女儿,那女儿在家族里没什么地位可言。而童引的老爹,曾在前朝当过尚书省右相。但时间并不长,就被那位慵懒的皇帝给废掉了。而且是一废到底。因为他爹上书皇帝,希望皇帝能勤奋一点。
后来天德皇帝登基,想重新启用童引的父亲,可那时他爹却不肯出山。而没过几年,他爹就死了。
童引道:“就算鸿胪寺有缺,办这件事最快也要一天时间。”
苏瓶没吭声。
童引看了苏瓶一眼,有些为难地说:“其实,如果唐家二爷要是能说句话……,兵部的缺儿倒是不少,尤其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儿,真的是随便安排了。而且兵部衙门我熟,今天晚上就能办妥。”
他提到这个“节骨眼儿”,指的是万隆帝最近干掉了很多军职人员。顺藤摸瓜似的查,倒下一个大官捎带着清理一批人。此时洛阳八关、金吾卫、玄甲军仓、京兆府都有很多兵户品秩的缺儿。
苏瓶摇了摇头。
童引苦笑一声:“我会尽快把这件事办好。”
虽然事情还没办妥,但苏瓶觉得童引这人还不错。说了几句鼓励的话,约定明天一早在刑部衙门前见面。随后苏瓶就回到刑部,找到员外郎商量,能不能尽量拖延一下汇报时间。
员外郎说,我可以通融,但是,如果侍郎大人主动问起这件事,我不能替你们隐瞒。而且,这件事的责任在童引身上,那就不能说梅染是来骗官儿的。所以梅染的问题不大。
办完这些事,天也黑了。梅染无处可去,苏瓶给她拿钱,住在刑部衙门口的公馆里。
这公馆,可以说是刑部附属招待所。刑部公职人员拿着公文,就可以在这里免费休息。可梅染现在还不行。
等苏瓶骑着驴骡回到家,已是掌灯时分。
刚走进二道院,听唐梅在楼上喊:“这么晚才回来!”
苏瓶抬头看了她一眼:“吃呛药了?”
唐梅道:“是不是又与那姓梅的腻一整天?”
苏瓶没理她,自顾向后院走去。可唐梅不依不饶,追了下来。问苏瓶,那姓梅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瓶把今天的事告诉了唐梅。唐梅说,这事好办,我去找二叔,给她安排到莫州去,给她个六品官儿当。说罢,唐梅大踏步走了。
“喂,你真去啊?”
“不去也行,你要向我保证,不跟她胡扯!”
“哦…,我是正派人,从不胡扯。不信你可以去问林桐张虎。他们了解我。”
“哼,我才不问。”
其实她已经问过了,而在林桐口中,苏大少爷简直是个太监。坐怀不乱,冰清玉洁,从不近女色。
男人嚒,朋友之间总有个照应,互相遮掩一下。若是八小姐问苏瓶,林桐在武威可私下养小?苏瓶一定说没有。那,我林哥哥是怎样一个高尚的人?岂能干那龌龊事?
苏瓶这番话,倒是能帮林桐。只是不知林桐这些话,到底是帮苏瓶,还是害了苏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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