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怕自己在三老爷面前露出马脚,想了想便拔腿跑去了长青院,想借口给老夫人回话,证明自己没在外面,那就不可能听到他们说的事情。
即便她露出什么奇怪的地方,八姑娘也不会往那里怀疑。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羽衣会那么快去而复返。
“羽衣肯定是听到了什么,要不然,三老爷也不会突然说羽衣蓄意勾引他,羽衣从来就没有做妾室的打算,怎么会去勾引三老爷呢!事情发生的很快,奴婢在回到书房的时候,听说羽衣已经被打了板子,撵出府去了!”
羽襄说到这,穆嫣已经震惊的无法言语。
蒲柳问:“既然羽衣是被撵出府去了,那你怎么又说她死了?”
“奴婢当时在长青院给老夫人回话,离开的时候正好碰到人去给老夫人禀告此事,我拔腿就往三老爷的书房跑,但已经晚了,奴婢连羽衣的面都没再见到。事后奴婢想方设法的找人也一无所获,所以奴婢才怀疑羽衣被三老爷灭了口,只是一直没有办法得一个确定的答案。”
“你之后被打发到梅园,也是因为这件事?”
羽襄说道:“羽衣出了事,八姑娘难免防备奴婢,事情过去没多久她就故意抓了奴婢的错处,将奴婢发落到了梅苑做粗使丫头,几年来,奴婢一直紧盯这八姑娘的一举一动,奴婢与姑娘您一样,甚至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奴婢始终不知道羽衣到底是个什么结局,或者说,是怎样一个死法,直到今日,同样被三夫人打发去了梅园的杜若想找我帮忙,才告诉我说,她曾看见八姑娘带着青娘如娘将羽衣的尸体拖到梅树下融成了尸水……”
穆嫣听了这话,下意识的看向羽襄怀里的梅花,手臂上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我当真没想到,我就算是想破头也想不到,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双生妹妹……那我爹说的,她的母亲身份高贵又是什么意思?”
穆嫣戏中不由得有些气恼。
父亲似乎对穆婉的生母又极深的爱慕之情,甚至将姿态放的很低,称她身份“高贵”。
羽襄摇头,“奴婢不知。”
最初的震惊过后,穆嫣便开始咬牙切齿,“她明知道自己不是母亲的女儿,还偏要与我争母亲的宠爱!再说,我母亲才是我爹的正室,她既然不是母亲生的,不是庶出又是什么!任凭她母亲有多么高贵,也是妾室!她也是低贱的庶出!”
蒲草迟疑:“姑娘打算怎么跟夫人说?”
穆嫣有些迟疑,“母亲若知道,怕是要十分伤心,而且,这不过是羽襄的一面之词,母亲未必会相信,她很可能觉得羽襄是为了给羽衣报仇,才编造了这些说辞。”
她看向羽襄,“那你又为何与我说这些?”
“因为奴婢觉得,七姑娘您,是最了解八姑娘的人。这次八姑娘害您不浅,您想必对八姑娘厌恶到了极点,只是碍于她是您的双生姐妹,又不想伤害三夫人,所以不能对她如何,可您现在知道她根本就是在欺骗您跟三夫人,那您还能容得下她吗?奴婢承认,是想给妹妹讨回一个公道,但奴婢与姑娘的立场并不冲突。”
穆嫣看着她,默了许久,说道:“你先回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羽襄并不苦劝,顺从的告退:“那奴婢就先回去了。”
她一走,蒲草就忍不住说道:“姑娘,您相信她说的话吗?”
穆嫣说道:“虽然她所言太过让人难以置信,但四年前的事情实在令人记忆深刻,因为父亲要出征,八妹多次大闹,我记得父亲与她长谈过一次之后,八妹就没有再闹了,而且那次她身边的大丫头出了事,随即将身边的二等丫头提了上去,这事不大不小,我记得还算清楚。羽襄方才说的话,与我的记忆都能对得上。”
蒲柳说道:“蒲草当时年纪要小一些,兴许不太记得,但奴婢还有印象,三老爷离家之后,八姑娘就想方设法的想将夫人的宠爱占为己有,夫人大概觉得她是因为思念三老爷,将对三老爷的依赖转移到了她身上,所以对她格外宽容些,就连姑娘几次被八姑娘气哭,夫人都说让姑娘您让着八姑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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