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重又向良贵人行礼,不知道她怀着身孕,又怎么会跑到重华宫来,万一出了什么事,一大堆人跟着遭殃。
「这里也不是在宫中,不必拘礼了。」
良贵人客气了一句,便放她们离开了。
等走的远了,魏兰尔悄声说道:「这位良贵人,挺着个大肚子,怎么敢出宫乱走……」
穆瑶说道:「听说钦天监卜算,说良贵人肚子里的龙胎与贵妃娘娘八字相冲,这才避出了宫,说是等孩子降生之后,再做场法事就没事了。」
几人听了都没接话,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穆贵妃在捣鬼,就良贵人自己在捣鬼,当下脚步都加快了几分,免得惹上麻烦。
几人回到园子时,各场比试差不多都已经结束了,众人受侍女指引,到云台殿入席落座。
德清大长公主很快也到了殿中,身边仍旧跟着那位良贵人。而那位四旬妇人则与今日来芳华宫的其他贵妇一般入席落座。
她应该是良贵人的母亲,趁着今日芳华宫宴席,来与良贵人见上一面。
德清大长公主问了几句比试的结果,侍女便将之前定下的彩头送到了各人手中。
李清懿作画所得,是一只云雀流苏步摇,十分精致。
魏兰尔眼神一瞄,就看见那边穆岚和穆婉也都得了彩头,「看来她们作画输给了李姐姐,又去跟旁人比试了。」
李清懿不置可否,注意力落在德清大长公主和良贵人身上。
也不知道良贵人与德清大长公主是什么关系,怎么她到宫外避祸,竟然避到了芳华宫?
是有人特意安排,还是良贵人自己找的去处?
上座的德清大长公主说道:「良贵人近来身子越发沉重,一会便早些回去,要好生歇息才是。」
良贵人笑道:「臣妾近日的确时常觉得疲累,好在有您身边的嬷嬷在身边照看,各处都十分得当。」
「女人家生养孩子最是不易,若有什么,万不可大意不当回事。」
良贵人连忙乖巧的应了。
德清大长公主笑着点头,一双凤目光彩难掩,微微上扬,慈和而暗藏凌厉。
良贵人怀着身孕,身子不同常人,容易疲累,看了会热闹,便觉得困倦,率先离开了云台殿。
她一走,李清懿的注意力便
收了回来。
虽说在场的贵女们年纪都不算大,却也已经有了诸多心思和谋算,自然不会放过眼下交际的机会。
魏兰尔跟她们说了一会话,便忍不住去找自己熟识的贵女去了。
穆瑶却坐着没动,她的目光在李清懿和魏瑾儿身上看了又看,似乎是有话要说,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李清懿说道:「穆九姑娘可是有话要说?」
穆瑶觉得,对于李清懿,她必要坦诚相待才能得到对方的信任,思虑许多日,她终究是决定摒弃一切拐弯抹角的试探,与对方直说。
她见李清懿不动声色的看着自己,略一犹豫,还是咬牙开口了。
「姐姐想必听说过我们二房在穆家的处境?」
李清懿看着穆瑶尚且稚嫩的小脸点点头,她是从魏瑾儿口中听说的。
见她点头,穆瑶缓缓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父亲因为四叔的死被祖母厌恶,以至于多年来在夹缝中生存,做什么都无法讨得祖母欢心,父亲因此十分自责,觉得是她牵累母亲跟我和哥哥。我身为父亲的女儿,自然不忍。」
李清懿听着对方的讲述,应和道:「这是自然。」
穆瑶拢着宽大的袖摆,袖口纠缠的金线花朵恣意的开放着,说不出的灵动可爱,却与她此时的神色极不相称。
她继续说道:「我四叔死的不明不白,到现在仍是我祖母心中的结。时常将四叔的遗物放在手边翻看。有一回,我无意间看到了四叔写给祖母的一封信……」
李清懿听到这眉目一凝,知道重点来了。
然而,穆瑶的讲述却被一声惶急的惊叫呼救给打断!
「救命啊!不……不好了,良贵人……良贵人出事了!」
一个尖锐的女声从远处传来,断断续续,气喘吁吁,但一直没有停止呼救。
德清大长公主的身体猛地站起身,「怎么回事?良贵人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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