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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松照笑得眼睛微微弯了些,「这礼虽然不能大办,但也容不得简陋,这冠嘛……」
顾明朝望着他,结喉轻轻动了下。
谢松照手上微微用力,揉了下他的头,「当然是我来了。」
顾明朝松了口气。
月支成为藩属国,可是匈奴还没有,顾明朝带兵去处理这事,接连一个月都没见到个人影儿。
谢松照整日里和嘉祐帝下棋,嘉祐帝的心思杂,谢松照每次下完棋回去都累得不行。
「兄长,今年武试选出了不少青年才俊,我寻思着把他们放到边疆,兄长怎么看?」嘉祐帝落了子还不忘去拨弄下炭火。
谢松照颔首,「陛下所虑正合局势,老将正好带一带他们。」
嘉祐帝看他眼下有些乌青,「兄长不是将匈奴的事情交给明朝了吗?怎么还这般忧虑?」
谢松照微微抬起头,勉强笑了下,「臣近来病痛缠身,夜间常常睡到半夜就醒了。」
嘉祐帝将茶放到他手边,「大夫怎么说?晚些时候朕叫胡语去看看你。」
「并无大碍,陛下不必挂心。」谢松照并不想和他讨论病情,「陛下可收到了各地呈上的折子?」
嘉祐帝眼底有精光一闪而过,「收到了,兄长出手,还是不一样的。」
谢松照讪笑,「陛下过誉了。」
嘉祐帝放下棋子,伸手打乱棋盘,「既然身体不适,那就不下了,朕陪你出去走走吧。」
谢松照头有些昏,抬手摁了摁额角,「好。」说完后惊觉不对,又拱手道,「陛下请。」
嘉祐帝和他并肩往外走,送文书的小厮差点撞到身上,嘉祐帝拢着谢松照肩头,满脸愠色,「哪来的不长眼的,万慎,还不给朕赶出去!」
小厮慌忙跪下,「陛下,陛下,是军情奏报!平章侯率军在月支城内与匈奴作战,就在前日,匈奴已经退兵了,还带回来了匈奴的居次。」
谢松照手扶着柱子,「陛下,匈奴要和亲……」
还没说完,人就朝前面栽去,幸得好嘉祐帝的手一直放在他肩上,眼疾手快就抓住他,「叫胡语来!」
归鸿上前接过谢松照,赶忙将他抱去院子里,「快去请漼大人和钟大夫!快!」
「怎么回事?」漼辛理跑得发冠差点掉。
归鸿将谢松照平放在榻上,漼辛理上前摸脉,归鸿左右张望,「钟大夫呢?」
漼辛理缓了口气,「师父到娇雪关了,洛川去接他。」
「老谷主来了?!」归鸿被这消息砸得眼花,「真的吗?」
漼辛理点头,「当然,最多不过一月了。快,去拿我的药箱来,我给他针灸。」
「嗷嗷好!」归鸿没顾得形容,差点绊着自己。
嘉祐帝沉着眉目站在床头,「他如何了?」
漼辛理伸手给他将被褥盖上,躬身道:「回陛下,侯爷身体弱,这北方的阴雨对他的身体是极大的折磨,臣……臣不敢断言。」
「胡言呢?」嘉祐帝烦心的来回踱步。
墙角的胡语擦着汗上来了,「陛下……臣,臣在。」
嘉祐帝侧身让他,「朕只当你是死了,这半天都不见人影。」
漼辛理躬身退开,胡语欲哭无泪地上前诊脉,这一诊,直震得他手弹起来,复又摸脉,这一回吓得不轻,直接转身跪下,哆哆嗦嗦地往怀里掏东西。
嘉祐帝坐在案几旁,敲了敲桌面,「到底怎么了?你一个太医院院首都束手无策?」
胡语连忙叩首,「陛下,侯爷他已经气若游丝了,这……又兼病入骨髓,北边的风寒浸骨,臣,臣当真无药
可救。」
嘉祐帝的目光缠上他的脖子,「北边风寒加剧了他的病?」
「是……」胡语又擦了下额头。
「砰——」一整套紫砂壶茶具全部被嘉祐帝扫到地上,砸得粉碎。
「朕让你去江左的目的是什么?你回来是怎么跟朕说的?他现在垂危了,你到说了!」嘉祐帝起身将胡语踹翻在地,额前的冕旒不停乱晃。
胡语哆哆嗦嗦地从怀里将信扯出来,「陛下,这是侯爷交给臣的信,叫臣呈上……」
万慎快步上去接过,转呈给嘉祐帝。
归鸿抱着药箱进来,发觉这气氛不对头,轻手轻脚的将药箱交给漼辛理。
「将他手臂露出来,还有胸前一块。」漼辛理拿针包,在烛火上燎了下,「把他手上的玉扣摘下来。」
「哎。」归鸿垫着他的手腕,轻轻抹下来。
漼辛理下手前深吸了一口气,谢松照实在太瘦了,生怕一阵下去扎着他骨头,一针一针下去,直看得人头皮发麻。
嘉祐帝看完信,抬手捂着额头,长吁一声,「都是为着我,兄长,才致有此祸。」
「陛下,南疆奏报。」万慎接过文书捧上来。「南国安阳萧氏一门,族中上下两百余口人,不愿弃宗庙而去,举家殉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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