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小将跑过来接过看了看,又看了眼窦思源,「跟我来。」
窦思源指着地上的人道:「要不,你还是先安顿一下他?他是你们陈国的使臣,不耐路途遥远,晕倒在自家门前了。」
小将过去拨弄那人的脸,「哟……不得了!这是杨长史府上的小公子!」
窦思源从小将手里把东西抽出来,「就不劳驾了,我自去见你们太后王爷,你们就紧着些你们的小公子。」
小将没把他放在眼里,「行,你沿路走,直走,不用转弯,只管直走就到了。」
窦思源上马拱手道:「多谢!」
建章宫里死气沉沉,两派人连嘴皮子都懒得动,准备呆够了时间大家就退朝。
新帝的魄力本来已经鼓舞了一部分人,让这个腐败的王国又生出了细芽,可他却接二连三的称病不朝,朝局再次回到杨太后和摄政王各占一半的局面。众人歇了心思,都随遇而安了。
顾长堪一早就在椅子上阖眼假寐。杨太后力不从心的叹了口气,只能闭目养神。
「娘娘,周国使臣,鸿胪寺右卿窦思源到了,是否请上来?」念一接到下面小黄门的消息,连忙附耳低言。
杨太后睁开眼睛,鬓角的发钗钿轻轻晃了下,「传。」
念一福身,回身颔首。
「请周国使臣窦右卿上殿——」
「啊?什么?」
「刚刚说什么?」
「不知道啊,刚刚差点睡着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
「……」
「……」
「众卿家。」杨太后看下面骚乱稍稍平复了些,便出声止住众人。
顾长堪也睁开了眼睛,看着杨太后。
杨太后笑着道:「周国认为,陈留三州太多了,所以派人来讨价还价。」
「有戏啊!」
「对啊!没想到这周太子还真要换。」
「不换三州,就是三城也好啊。」
「对啊,对啊,兵不血刃!」
立马就有人扶正帽子,出列道:「太后娘娘,王爷,下官认为,周国的反应是正常的,一个谢松照,不值陈留三州,但三城还是可以的。」
杨太后颔首,「但这要如何说,就看众位卿家的
本事了。」
顾长堪道:「他一人来的?」
顾长堪一出声,满朝文武噤声。
杨太后扶了下鬓边翠钿,「带了百十人,但以他为主。」杨太后却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微微加重了声音,「顾长堪,再把他抓起来就没意思了。」
顾长堪一摊手,「谁说我要抓他?叫进来吧。」
殿门轰然打开,窦思源披了身月白色的外纱,绯红的官服更加耀眼,「窦思源代表周国问贵国陛下安。」
众人被这话弄得手足无措,咸通帝被太后关在慈盈宫,根本不能上朝,这窦右卿是傻吗?开口第一句说这个!
杨太后不甚在意的颔首,「我朝陛下偶感不适,正在修养,贵使为何事来我临淄,不妨直言。」
窦思源直起身子,大国使臣的风范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不需要,只用往哪里一站,旁人就知道了。
窦思源冷笑道:「既然太后娘娘都开了这个口,窦某若是不遵从您的意思,那就是看不起您。那窦某就直言了。贵国与我国素来交好,此番为何却扣押了我们的来使?不怕天下人笑话吗?」
众人眼睛眨巴眨巴的,这话怎么接,又不能一起装鹌鹑,总要有个人站出来吧。
「各凭本事而已,你们之前扣押了李无蝉怎么不说?」顾长堪斜着眼看他。
窦思源故作惊讶道:「原来南郡那个蟊贼是陈国的大将军李无蝉啊!原来如此,我就说嘛,陈国怎么非要要回这个人。区区一个蟊贼,哪里只得这般费心。」
众人:……
顾长堪脸色黑下来,「你们南郡太守的夫人,还要风化其尸,怎么,不怕天下人不耻?」
窦思源学着他斜眼看人的样子,「王爷,人家夫妻都不嫌弃,你着什么急,就是夫妻间的小打小闹,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活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看着顾长堪气得脸都歪了,窦思源又走近些,眯眼看了看,问道:「这位是摄政王?」
「对!这是我们摄政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了吗?还不……」
「啊呀!」窦思源打断那人的滔滔不绝,「唉,瞧我,说话之前也不问问这是谁,原来这是摄政王啊,我忘了摄政王「家室和美」,和秦太守那样只会听夫人话的不一样!」
众人:……
窦思源不给人家插话的机会,又给顾长堪作揖,「摄政王,在下给你赔个不是,您这么尊贵的身份,我却没认出来,只当是阿猫阿狗对付了。」
顾长堪后槽牙都要咬碎了,「那你的眼睛还真不好用。」
窦思源抬头道:「是啊,这眼睛真不好使,总看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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