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九十八章 抚台挖墙角 王錱梦成真(2 / 3)  大象无形曾国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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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成名标这件事,门生也有诸多想不通之处。成名标监造船炮也就是了,竟然要委他独带一营!这怎么能行呢?恩师,有些话,门生不好说,您老得说呀。湘勇靠谁起家的?是我们这些老营的人啊!涤翁时至今日,仍只让璞山管带一营,您老也不过一营。鲍超、事恒、塔齐布这些人,最少的都管到两个营!这些人拿什么跟我们比呀!”

    罗泽南见王錱越说越多,不由道:“这样吧,你把营里的事料理一下,今儿就同我去衡州。我湘勇此次出省,有些伤了元气。我要和涤翁商议一下,给故去的将弁们,在湘乡县募捐一座忠义祠,以志永久纪念。沒有他老的兹札,这件事无从措手。”

    到了衡州,曾国藩把罗泽南的营房安排妥当,便和罗泽南商议增募水勇、陆勇的事;当晚,罗泽南向曾国藩郑重提出,拟为阵亡将弁建忠义祠的事。

    曾国藩同意,并连夜致书湘乡县,请召集乡绅筹募款项,委员动工在城内择地兴建忠义祠。以志永久纪念为国捐躯的将弁。

    第二天,曾国藩又与罗泽南,单独熟商了一下管带新勇的营官。罗泽南见名单之上仍未有王錱的大名,便悄悄向曾国藩提出,可否为王錱增募一营。

    曾国藩屏退左右,对罗泽南说道:“罗山哪,我知道你为璞山的事,很是为难。你与璞山都是我湘勇的老班底,按说,璞山早就该多带几营了。但罗山哪,带勇非同儿戏,急不得,又慢不得。璞山锐气太盛,又心胸狭窄,不能容人。我只交给他一营,他都不认真操练,总有不能施展平生所学之怨。一营尚且不能带好,如何敢把多营交给他?”

    罗泽南叹气说道:“我当面说过他,出省后,又经常函戒于他。璞山这个人,是我最早的门生,我也不好深说他。”

    曾国藩道:“不能上下一心,万众一志,何日才能将粤匪剿灭荡平?眼空无物,志大才疏,是营官大忌呀!”

    罗泽南沒在言语,但内心,是比较赞同曾国藩观点的。

    当王錱得知曾国藩,仍只准自己管带一营后,并沒有一句怨言出口,当日便离开衡州。但王錱并沒有回郴州大营,而是直奔长沙來见骆秉章。

    徐有壬离去后,骆秉章才着人传王錱到签押房见面。

    骆秉章与王錱个人的交往并不多,只知他是“老亮”罗泽南的得意门生,在湘乡甚有才名。

    礼毕,骆秉章请王錱落座,命戈什哈摆茶上來。

    王錱说道:“抚台大人,下官在郴州,得到确切探报。长毛日夜在向武昌增兵,合围只在朝夕。下官现在只有一营守在那里,兵单势孤。长毛一旦分股來犯,如何拒敌?下官不得已,只好來向抚台禀请,可否从省城酌派一二营过去,防守总能从容些。下官也是不得以而进省。但有办法,下官不敢來扰大人。”

    骆秉章一惊,忙问道:“曾大人不是把儲玫躬一营,调到郴州了吗?”

    王錱沉吟了一下答:“就是上日,常宁县土匪大起,砸毁县衙,杀死知县。涤翁急调周凤山一营、事恒一营征剿。战不利,涤翁无奈之下,又加调张荣组、儲玫躬二营。贼不敌,逃至嘉禾、蓝山,窜踞道州之四庵桥。涤翁为把该股贼匪剿尽荡平,不仅把邹寿璋一营调了过去,连魏崇德一营,也调了过去。小股土匪尚且应接不暇,若长毛大股來犯,后果何堪设想!”

    骆秉章故意说道:“邹叔绩一营前往道州,与曾大人无涉,是本部院调过去的。璞山,依你之见,若保省城无恙,应该怎么办才好呢?曾大人是怎么想的?这里沒有外人,你有什么话,尽可以与本部院讲。但有可行之处,本部院一定斟酌办理。”

    王錱答道:“抚台既然如此抬举下官,下官就斗胆哆谈几句。”

    骆秉章道:“璞山哪,你与本部院虽相见无多,但对你老弟的大名,本部院却是早就知道的。老弟才高八斗,天下闻名,是我湖南极少见的大才。璞山哪,你有什么话,就请讲吧,不要有所顾忌。”

    王錱一听这话,忙起身,对着骆秉章深施一礼道:“下官谢大人夸奖。下官才疏学浅,浪得虚名,焉敢配‘八斗’二字!下官但有说错的地方,还望大人海涵。”

    骆秉章摆摆手道:“璞山哪,你不必多礼,快请坐下讲话。”

    王錱坐下,侃侃而谈道:“抚台容禀,粤匪起事,一呼百应,我大清正是多事之秋。踞金陵,扰江西、安徽,上窜湖北,威胁我湖南。攻城略地,抓男霸女,天下震动。君忧臣辱之际,贼匪鸱张之时,平乱安民乃是急务。抚台已经看出,绿营清逸日久,守城攻敌,全不中用。必须汰旧更新,方能有济。下官昼思夜想,若保省城无恙,非有得力之将、得力之军不可。抚台以为,下官讲的这些,到底对不对呢?”

    骆秉章笑道:“曾大人水师即将成军。他老昨日有函,说正在增募新勇,水陆欲成万人。省城现在全靠鲍军门的提标,和抚标防守。曾大人若再调拨五六千人,想那粤匪破我长沙,亦非易事。”

    王錱忙道:“抚台容禀,涤翁增募新勇,是奉旨出省作战,并非是为防守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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