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的是什么药。
第二天早操时,曾国藩让国葆把这些投军的人都招集到操场上,问道:“你们能来看我,我很高兴。可你们应该知道,当营勇可是要死人的。从古到今,功名富贵,有几个是捡来的?要一刀一枪地拼哪!动刀动枪,就难免要伤人、要死人。”
让曾国藩想不到的是,这些人竟异口同声地答:“就算被长毛杀死,还能给父母挣个寿材本儿呢。今生今世,就跟大人干了!”
曾国藩当即便决定将这一百人留下,让唐轩给每人发了勇服。
这些几辈子靠从土里刨食的泥腿子,一见到勇装,煞时高兴的赛似中了状元。
看完早操回到签押房,曾国藩向国葆问起国潢的情况。
曾国葆答:“二哥回到家后,又被父亲狠狠地训斥了一顿,非要把他逐出家门不可。我们几个都给爹跪下求情也不行。多亏南五舅给讲情,爹才作罢。如今二哥每日除了读书,就是帮爹料理些家务,隔三差五的还给纪泽几个孩子批批课业。大哥,当初您让二哥来长沙,我就发现不妥。您又不是不知道,二哥满脑子的当官发财念头。您可好,竟然让他管带粮台,可不就合该他出事吗?”
曾国藩见自已的弟弟侃侃而谈,甚是入情入理,不仅心念一动。
他细细地观察了一下弟弟的面相和身体,这一观察不打紧,竟然又使他心念一动:自己弟弟的眉宇间,不知何时,竟多了一种轩昂之气,这是他从来没有注意过的;肩膀宽宽的,个头虽仍同从前一样,属中等身材,但却不知何时,已经不再单薄,墩实多了。
“事恒也长大了!”他在心里由衷地感叹一句,随后试探性地问道:“事恒,哥没有记错的话,你是道光八年生人,道光二十九年入的县学。再过一个月,你就是二十三岁了。大哥问你一句话,你认为带勇领兵的人最要紧的是什么?”
曾国葆毫不犹豫地回答:“大哥,不爱钱,不惜命,这是当武官的必备条件。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惜命,这是大哥常说的话呀,大哥怎么倒问起我来了?”
曾国藩又问:“文官不爱钱使得,武官为什么也要不爱钱呢?”
曾国葆想也没想便答道:“武官不爱钱,他才不会克扣军饷,士兵们才能同他一心。打起仗来,才能得力。大哥,我说的不对吗?”
曾国藩笑一笑,忽然问一句:“事恒,你跟大哥讲实话。爹这次让你来岳阳,是不是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国葆脸一红,道:“爹倒是有这个意思,我也想留在大哥身边伺候大哥。可又怕自已做不好,丢曾家和大哥的脸。”
曾国藩忽然收住笑容,问一句:“事恒,你当真能做到不爱钱不惜命吗?”
国葆一字一顿答道:“大哥的功名地位来得不易!事恒如做不到这两点,我自动回乡下读书去!”
曾国藩点了一下头,忽然叉开话题,又谈起了纪泽的功课和田里的事。
这时有差官有事要回,曾国藩便让国葆到后面去歇息。(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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