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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河滩一片安静,只有不远处那股不大的流水传来阵阵的汩汩声。虽然已经是仲春季节,傍晚的风还是带着一丝寒意。小斐缩着脖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志哥,刚娃子他会不会没死?我刚才看他手脚还在动呢。”李青转头看向哥哥,当时的情景他也是看见了的。
李志迟疑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应该没可能,毕竟是从四楼摔下来,就算是铁打的也扛不住呀。”
小斐心里发虚,犹犹豫豫地说道:“要不,我们还是回去看看?”
李志想了想:“我们一起去的话,人多惹人注意。要不这样,你和小青去看看,装着是放学回家路过。我就不去了,在家等小青的消息。”
三人说好,分头上了河堤,临走前李志忍不住又叮嘱了他们一句:“记住,刚娃子是自己摔下去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小斐和李青回到事发现场,工地上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派出所的公安接到报案,已经把现场封锁起来,在等市局刑警队的人来。有人认出了趴在地上的是刚娃子,忙不迭地跑去给刚娃子父母报信。
李青和小斐站在人群外围,相互看了一眼,一起把目光投向工地。刚娃子依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手脚也不再抽搐。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有人叹息刚娃子这么小就没了,也有人小声嘀咕说都是报应。正在人们七嘴八舌议论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哀嚎声:“刚娃子!我的儿!你咋就这么走了啊!”一个身材矮胖的妇人脚步踉跄地朝这边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哭嚎,身后跟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
大家认出这是刚娃子的父母,纷纷避开,让出一条通道来。派出所的公安拦住刚娃子的父母,刚娃子的爸爸挤上前去,焦急地对公安说:“公安同志,我们是刚娃子的父母,我儿子咋样了?”
派出所的公安回头看了一眼地上一动不动的刚娃子,摇摇头:“人没了,回去准备一下娃娃的后事。节哀顺变。”
本来已经收住哭声的刚娃子他妈,听到公安这么说,立刻又嚎哭起来:“刚娃子!你咋那么命苦哦!你这一走,让妈咋个活哦!”
刚娃子的爸爸还算理智,瞪着血红的眼睛问公安:“我娃娃他是咋个死的?总不会无缘无故跳楼嘛?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听了这话,刚娃子的妈妈更是一把抓住公安的手:“同志,你们一定要把凶手查出来,给我的幺儿报仇!”
公安往回使劲抽出自己的手:“现在市局刑警队的人还没到,没法下结论。具体死因还要等刑警队的同志勘验现场后才晓得。你们先回家等等,到时候会通知你们结果的。”
“我的幺儿就是被人害死的!我晓得,有些人恨他恨得要命,一定是他们把我儿推下来的。公安同志,你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刚娃子的妈妈抓住公安的衣袖不依不饶地喊道。
你儿子是个什么德行,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公安心里一阵腹诽,作为常年在派出所挂了名的小混混儿,派出所的公安对刚娃子的德行还是非常清楚的。
小斐又看了一会儿,直到李青偷偷拉了一下他的衣服。小斐回头一看,刑警队的人已经到了,他和李青悄悄退出人群,默默地往家里走去。走到路口分手时,李青看了一眼四周,对小斐轻声说:“这两天要稳起,要是有人问你,你什么都别说,什么都不晓得。”
小斐使劲点点头,两人分头回家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并没有人来问小斐情况,反倒是听说黄文彬一伙都被派出所叫去了解情况。小斐提心吊胆地又等了几天,听说刚娃子的死已经定性,刑警队得出的结论是意外坠楼身亡。工地上为了推卸责任,对外宣称刚娃子是趁工地上没人,偷东西时自己不小心摔死的。听了这些话,刚娃子的妈妈气不过,带着一群亲戚,气势汹汹地去工地上大闹了一场,直到仪表厂的领导出面安抚才作罢。
等到一切风平浪静,小斐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李青、李志兄弟俩也松了一口气,大家再见面时,都默契地不提这件事。只是临分手时,李志一再叮嘱小斐:“这件事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哪怕是对自己的爸爸妈妈也不能说,一辈子都不要再提起这件事。”
刚娃子的父母不认可刑警队的结论,去公安局闹了几次,得到的结论还是一样,慢慢也就没了闹的劲头。等到夏天的时候,除了刚娃子一家,这件事逐渐被大家忘记了,毕竟各家还有各自的日子要过,哪有那么多闲心管别人的事。
一切仿佛回到从前,街面上的混混自从没了刚娃子这个领头人,倒是消停了不少。这段时间,小斐却病了。每次从仪表厂宿舍经过的时候,他总是想起刚娃子趴伏在地上抽搐的场景。他实在有些害怕,再也不敢从仪表厂宿舍前经过,上学放学都绕道而行。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时常半夜被噩梦惊醒,不时在梦中高喊:“不是我干的,是他自己掉下去的!”长期的睡眠不好,导致小斐神情萎靡,胃口也跟着不好起来,身子竟一天天的消瘦下来。
张玉兰不知他怎么了,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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