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边的石阶走了。快走到石阶的尽头,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回头问道:“对了,我还有个事问你们,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罗子江的人?”
“认识呀,那是杨怀义的高中同学,怎么了?”德成惊讶地问道。
“前两天这个人来家里看望大嫂,留下一大堆东西,我问他是谁,他只肯说他叫罗子江,其他的一概没说就走了。原来是怀义的同学,也是个好人啊。我知道了,走了。”说着挥挥手,魁梧的身躯顶着烈日转身大步地走了。
德成和玉梅默默地看着魏九离开,半天德成才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个好人,帮着杨大叔照顾家人,又为了他家的事忙前跑后,一点没有怨言,就像是做自己份内的事,这种人真是值得交往。”
玉梅点点头说:“是啊,这世上终究还是好人多一些,三哥不也是这样的嘛。”
德成收回远眺的目光,看着玉梅欢喜地说:“不说这些事了,走,咱们逛春熙路去。逛完街我请你吃痣胡子龙眼包子,还有三合泥,可好吃了。”
“那还等什么,咱们快走,晚了时间来不及,今晚我还得回公安局宿舍呢。”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眨眼天就要黑了,吃完小吃的玉梅意犹未尽地和德成一起往回走。
暮色下的街道,两个年轻人肩并着肩走在周日的黄昏里,空气中散漫着一股悠闲的味道。人们常说,一座城市有一座城市的气质。比如北京,那就是雍容华贵,大气磅礴。又比如上海,十里洋场,新鲜刺激。而眼前这座别名芙蓉城的千年古城,它的气质永远是悠闲而宁静的。人们在街上悠闲地散着步,逛着街。见面交谈也总是轻言细语的,静静的岁月流淌在遍布城市的几百家坐满人的茶馆里,这是其他城市见不到的风景。
德成和玉梅就这么漫步在着岁月静好的时光里。
月上柳梢头时,德成和玉梅来到了公安局大门口。玉梅停下脚步,路灯的辉光散落在她身上,让德成想起了她迎着晨光走进了柴房的那个早晨。
他心头一动,低声说道:“玉梅,我喜欢你。”
玉梅一愣,“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德成窘迫地说:“没什么,我说我走了,你进去吧。”说罢逃也似的跑开了,夜色里隐隐传来他的笑声。
玉梅有些疑惑地看着远去的德成,过了片刻,她转身进了公安局宿舍的大门。一路走一路想着,其实德成刚才说的她隐约听到了,只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有些心慌意乱。
走到秦副局长家门口,她深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这才推门进去。
刘大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孩子逗着玩,玉梅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孩子说;“大姐,我来吧,你去休息。小老虎,有没有想我啊。”看见玉梅,小老虎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刘大姐若有所思地看着玉梅,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玉梅,你坐,大姐有话对你说。”
玉梅抱着孩子挨着刘大姐坐下,“大姐,什么事啊。”
“你来我家快半年了吧?”
“嗯,我算算,对,差几天就半年了。怎么了?”
“从下周三起,你就不用来我们家了。”
玉梅吃了一惊:“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做得不好,你可以跟我说呀,我一定改。”说着玉梅有些难过。
“呵呵,傻孩子,不是你想的那样。”刘大姐笑了,“小老虎的爸爸要调回山东青岛任职,我们要回老家了,所以小老虎没法让你接着带了。不过我要谢谢你,瞧你把小老虎带得多棒,还有你做的饭菜真挺好吃的,我回去后一定会想念你做的菜。”
“啊?大姐你们要回老家去?这是好事,真替你们高兴。”玉梅随即想到自己的工作又没有了,眉间不由泛起一丝忧愁。
刘大姐为人心细,看出玉梅有心事,便开导她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说给大姐听听,看大姐能不能帮你解决。”
这半年的相处,让玉梅很信任这位爽直的山东大姐。她痛快地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大姐,我刚从乡下来省城不久,借住在姐姐出家的庵里。庵里现在比较清苦,本来想着我有份工作,挣的钱能够帮衬姐姐一些,可这下你们回老家去了,我这工作也没了,接下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傻孩子,为这事着急啊,别急,大姐帮你想想办法。”刘大姐想了想,对坐在里屋看报纸的秦副局长喊道:“老秦,你出来一下,我有个事问你。”
秦副局长捏着报纸走出来,和玉梅打了声招呼。皱着眉头问刘大姐:“喊那么大声干嘛,我耳朵又没有毛病。你要问我什么?”
“前一阵听你说,你有个老战友要转业到地方企业任职吗?他分去哪儿了?”
秦副局长想了一下,“你说的是陈广辉吧,对,他转业去了国营红旗工艺品厂当厂长了。你问他干嘛?”
“我们这就要回老家去了,玉梅又没法跟我们一起去青岛,她以后不就没事干了。我想帮玉梅找份工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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