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麻烦你给我拿一支上海产的金星牌水笔。”
店员收下钢笔,不甘心地说:“金星牌可比不上派克啊,出水好,写字流畅,要不你再看看。”
德成听了也劝道:“说得对,要买就买一支好的吧。”
德蓉说:“不用了,派克笔太贵了,可不是我这种学生能用得起的,我就买金星牌的。”
一听这话,德成忙低头看了一眼玻璃柜台里的标签,整个人一呆,价签上明码实价地写着大洋四块,他口里不由吭哧起来:“这也太贵了吧,当我两个月工钱了。”
店员摇头笑了笑,把派克金笔小心放回原处,又从柜台远端的玻璃柜里取出一支递给德蓉。德蓉拿在手中审视了一下,又用笔在纸上试着写了几个字,然后满意地说:“就这支吧,挺顺手的,帮我包起来吧,谢谢。”说罢要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钱包里拿钱付账。德成见了,忙从兜里掏钱,对妹妹说:“我来给,我来给。”
德蓉笑着拒绝了:“哥,你一月才挣多少钱啊,自己留着吧。你一个人在外面,用钱的地方多,小姑已经给了我买笔的钱。”
出了商业场,德成要送妹妹回小姑家,德蓉不让,说自己路熟又不远,让德成赶紧回诊所,免得回去晚了被人说闲话。德成无奈,只得叮嘱了妹妹几句,在商业场街口和妹妹分了手,自回诊所去了。
转眼到了端阳节这天,住在诊所后院的德成早早就起来了,在院子里洗漱完后,想着今天要去小姑家过节,便从床下拖出行李箱,把平日里舍不得穿的半新的湖水蓝长衫换上,又换了一双才买的新布鞋,这就准备出门去前面店里下门板开店。临出门时发现同住的阿昌还没有起来,他转身走到阿昌的床边,用手摇了摇阿昌:“快起来了,都快七点半了,一会儿老板过来看不到人又要骂了。”
阿昌艰难地翻了个身,面对德成,脸色绯红,嘴唇干裂,有气无力地说:“德成哥,你今天帮我给老板请个假吧,我实在是起不来了。”
德成吓了一跳,忙用手背试了试阿昌的额头,阿昌的额头滚烫,他问道:“你这是怎么搞的,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发起烧了呢?”
阿昌说:“昨天晚上我几个朋友过来看我,邀我去水东门那边吃饭,吃饭时喝了点酒,加上天气又闷热,我就脱了衣服。不曾想吹了夜风着了凉,今天便成了这幅模样。”
德成忙去屋外,用凉水把阿昌的帕子打湿,拧了一下,回屋给阿昌搭在额头上说:“你不要着急,先躺着,一会儿我见到老板就帮你请个假。我这会儿先去前面把诊所大门打开,等人来了,我抓幅退烧药煎了给你吃,你这是小病,吃了药就好了。”
阿昌强撑着身子抬头对德成说:“谢谢德成哥,今天就只有麻烦你了。”
德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这些客气话干嘛,好好躺着,我先出去了,一会再来看你。”说罢德成赶紧往前面去了。
上午的时候,德成趁着来诊所的人不多,煎了退烧药给阿昌服了,又弄了碗稀饭给他吃,让他接着睡。中午的时候他又过来看了一回阿昌,见他吃了两次药后已经退烧,这才放下心来。
快到晚上要关门时,德成早早清理好柜台,准备到小姑家过节。今天在诊所坐诊的姚老先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打趣德成:“德成,今天穿得这么漂亮,是要上哪家提亲啊。”
德成脸一红:“瞧你老人家说的,哪有姑娘看上我这个穷小子啊,我今天是要去小姑家看我小姑和妹妹。”
姚老先生听了,呵呵一笑,便拿起自己的东西准备出门回家。
“姚老,不急着走。”一个人闪身进了诊所。
“啊,黄老板还有什么事吗?”姚先生见来人是诊所黄老板,停下脚步问道。
“是这样的,刚才我在家,吴参议家打了个电话来,吴参议的老爹你是知道的。”
“对,我知道,前几天不是还上门给他瞧过病吗?”姚老先生点点头。
“对,就是上次请姚老亲自上门瞧病的那家。”黄德旺也点点头。
“怎么了?是吃了药没作用还是病情又有反复?”姚先生不解地看着黄德旺。
“都不是,吴老爷子吃了药,效果很好。”黄德旺解释道:“今天打电话过来说是老爷子的药吃完了,要我们照方再给他捡三幅过去。”
“柜台上不是有方子的留底吗?你让德成照方抓三副就行了。”姚老先生见不是病人有什么问题也就放下心来。
“还是谨慎点好,德成,你把吴老爷子的药方找出来,拿给姚老过目一下。”黄德旺转身吩咐站在柜台后观望的余德成。
“哦,好呢。”德成应了一声,在柜台下找出药方翻寻起来。
“找着了,姚老,你看是不是这个。”德成从众多药方中找出吴老爷子的那张递给姚老先生。姚老先生接过来,就着屋外的光线仔细地看了看,点头道:“就是这张,没错的。”
黄德旺从姚老先生手里接过药方递给德成:“你就照这个方捡三幅,仔细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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