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的人渐渐成了枯骨,在她眼中消散。
金色的光芒将绯色一点点吞噬,将她也要吞噬。
她救不了他,她成了邪神,却依旧无法对抗规则。
疲惫在她身上蔓延,像是一根长长的线,没有尽头。
她跪坐在地,和水镜中的女孩重合,过去的她,未来的她,都在不断的失去,有什么东西想要瓦解她,像是苍蝇围绕着即将死去的战士,迫不及待的发出嗡嗡叫声。
一只大手落在她头顶,带着她熟悉的温度,耳边又响起了他的声音,「可别哭啊。」
话音一落,她耳边就响起了哭声。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见水镜中下面缩着一个女孩,她受了很多伤,哭的很是伤心。
「你哭什么?」她语气冷漠的问。
「好痛。」
小女孩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她,「真的好痛。」
良久,她叹了一口气,伸手向她探去,小女孩也伸手过来,她的手穿过手镜,握住她的手,「别哭了,伤会好起来的。」
那只大手又出现了,在她头上抚摸着。
透过水镜,她看到了小女孩身后的男人,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安慰着她,说着和她一样的话,「伤会好起来的。」
她的眼眶无端的就有些泛酸,只是她哭不出来,所有的眼泪都由那个孩子流尽了。
「不听话的傀儡要走了,要照顾好自己。」
水镜中的身影消失,只剩下她自己,小女孩用力一拉她的手,她的身体猛地向下沉去。
......
萧织淼是被摔醒的,她从床上翻了下来。
「你没事吧。」
一个身影快步上前,想要星将她扶起。
她用力攥住他的手定睛看去,看到一张俊朗的面容,还有那双幽蓝的漂亮眼睛。
「是你。」
她将他推开,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沈愿行摸了摸已经没有任何伤疤的脸,眼中划过一丝疑惑,「你看到我好像有点失望?这张脸你不喜欢吗?」
萧织淼头还有些晕,她躺回床上,闭上眼睛问道:「我在哪?」
沈愿行:「你可以睁开眼睛再看看。」
半晌,萧织淼才睁开眼睛,
高高的天花板,古旧的墙壁和壁画,这是古堡的经典装饰。
「我在玫瑰公会。」她道。
沈愿行走到床边拉开窗帘,明显的光线透进来,萧织淼立即用手捂住眼睛,冷喝道:「关上!」
沈愿行顿了顿,把窗帘又拉上了。
「抱歉。」他走到萧织淼面前,「你饿了吗?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我哥呢?」萧织淼看向他。
「会长大人出去了,让你好好休息。」
萧织淼目光落到胸前垂落的红发上,而后,她叫住正要出去的沈愿行。
沈愿行转过身来问她,「还有什么事?」
萧织淼坐起身来,「你的信仰是什么?」
沈愿行想都不想就道:「是邪神塞西亚。」
「你再说一遍。」
于是沈愿行又说了一遍。
萧织淼嗤笑了一声,「你觉得我是什么?」
沈愿行立即就跪了下来。
萧织淼从床上下来,赤脚踩在地面上,一脚将他揣翻在地,他又立即起身跪着,萧织淼又是一脚上去。
「你倒是会装模作样。」
沈愿行脸上没有任何惊慌的情绪,只是道:「邪神大人,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还需要休息。」
萧织淼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我之前是什么?」
沈愿行道:「是玩家萧织淼,邪神大人,你喜欢扮演谁我都陪你演。」
「你挺会自作聪明的啊,我哥是从哪把你弄来的?」
「捡来的。」
沈愿行看了眼踩在他胸膛上的赤足,又道:「邪神大人,您不用怀疑我的信仰,我忠诚的信奉着您。」
「什么狗屁。」
「你信奉的不过是你自己内心的欲望,还信奉我。」
萧织淼放开了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沈愿行立即起身,拿着鞋子给她穿上。
「邪神大人,您放心,我们会给您更多的信仰。」
萧织淼垂眸看着他,他不卑不亢的,却像是没有表情的傀儡机器。
往常,若是他在自己身边,一定会插科打诨的玩笑,说着「好好好,我的邪神大人......」
她将脑中画面快速驱散,盯着沈愿行道:「我再问你一次,我哥去做什么了?」
沈愿行看了看她的脸色,道:「去为您获取信仰了。」
萧织淼听罢立即起身向外走去。
沈愿行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邪神大人,会长说了,你要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暂时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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