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萧载阳此行目的已经达成,弱冠礼便迫不及待地压到眼前,真是一刻也歇不得。
等再次停靠在扬州城码头的时候,萧载阳的伤也依旧好得七七八八,甚至连一点疤也没留下。好吧,其实本来要留下一道的,但何芊蔚翻出了玉痕膏,再三叮嘱纪修一定要记得在换药时给太子殿下抹上,这才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回到大启领土的时候,船队就已经先与水军碰过面,扬州太守知道了消息,自然和之前一般提前等在渡口,阵仗颇大。
何芊蔚远远望着那随风招展的旌旗与高大的汗血宝马,抬手撞了撞身边人:“总觉得扬州太守仿佛是把没送成人的遗憾全给补了回来。”
萧载阳没应声,而是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扬州太守确实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本事也足够,唯一的缺点,大约是太热情了些。
何芊蔚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撺掇道:“不是有方大人在吗?让他去和扬州太守打交道不就好了,殿下借着养伤的名头先行一步就是。”
“……好主意。”萧载阳说。
他抬眼一扫纪修,接收到主子目光的纪修当即浑身一震,施施然往方廷玉住着的客舱走进去。
萧载阳则瞬间变了表情,虚弱地示意何芊蔚来扶着自己:“先练习练习。”
“我觉得就殿下现在这模样,说是刚受的伤也不让人意外。”何芊蔚抽抽嘴角,自然地挽住了太子殿下,让对方这个人都半靠在自己身上,吐槽道,“就是脸色有些太红润了。”
“这不就是一个漏洞吗,”萧载阳笑道,“走吧,让人给孤易容一番,最好是能让扬州太守接下来的几天都别来见我。”
如今好不容易到了陆地,离京城近了些,也没有风暴之类难以预计的意外,使团自然要好好修整一番,才好继续上路。
更何况还有个秘密押解的伊桑,总得妥善安排好了才能回京——不然对方那个神秘的主子,没准就要来找麻烦了。
萧载阳还有得忙呢。
两人又转回房间去。
而等船靠了岸,太子殿下在露面的时候,脸色便已经变得苍白,说几句话就得咳嗽几声,何芊蔚也总是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扬州太守被吓得一句也没敢多说,麻溜地目送伤势堪忧的萧载阳上了马车,转去和方廷玉攀谈。
方廷玉挂着笑容,心中飘过万千句与外表截然不符的话。
好一招祸水东引啊,殿下。
这头,已经钻进马车的萧载阳自然不知道方廷玉的怨气有多重,而是一转虚弱的神情,脸上挂着闲适而轻松的笑意。
好心情并不会消息,只是转移了而已。
何芊蔚则伸了个懒腰:“咱们是去驿站,还是踏歌楼?”
“都不去。”萧载阳摇摇头,“有伊桑。(下一页更精彩!)
这么个不稳定因素在,自然是太守府更安全些。\./手\./机\./版\./无\./错\./首\./发~~”
太守是扬州百姓的父母官,其府邸自然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即便有一些不足,却能用暗卫弥补,最适合用来安置伊桑。
何芊蔚哦了一声,也不追问要怎么处理伊桑,而是打着哈欠道:“那我要最舒服的那间房!在船上睡了这么久,总觉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正经住处,一定要好好享受享受才行。”
“这恐怕有点难。”萧载阳说,“除去太守自己的房间,最舒服的院子十之八九要落到我头上。”
“……”何芊蔚瞪着他:“白日梦都不许人做了吗!”
萧载阳心情极好地弯起唇。
何芊蔚被这么一打击,什么雄心壮志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去,只能默默抬袖遮面,半真半假地抱怨:“太子殿下就是了不起,哪儿像我,无权无势的,想睡得舒服点都不行。”
“再了不起,还不是拿你没办法。”萧载阳亲昵地点点她鼻尖,“行了,别苦着一张脸。不管旁人怎么安排,我都把最舒服的那个院子让给你。”
结果何芊蔚却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殿下受着伤呢,我还是不和你抢了。”
“强调一下,我的伤真的已经好了。”
萧载阳说。
“那也不行。”何芊蔚态度坚决,“我可私底下找太医问过,他说了还得多静养几天的,不然伤势可能会复发。”
两人争论半天,最终决定各退一步:院子还是萧载阳住进去,等回了宫,再让何芊蔚好好享受一下太子床榻的柔软。
当然这句话的意思是把没用过的新寝具送到瑶光殿去,而不是何芊蔚跑到东宫来睡。
——虽然萧载阳确实也挺想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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