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之,今日的事,你怎么看?”
已经过了二更天,史弥远的书房,居然还亮着灯。
在烛光的闪烁里,史弥远和薛极相对而坐,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不知恩相问的是哪方面?”
薛极难得有些拘谨,今日朝堂之上,自己算是出现了一个不小的失误,错判了官家的反应。
“比如官家、比如赵汝述,或者比如那个郭默?”
一如既往地端着茶碗,仿佛一直就用的原来那一个。
“恩相,以老夫看来,官家只不过是恰逢其会、顺水推舟而已,说得不好听点儿,他是无力控制,干脆就越乱越好。”
“至于赵汝述,这一点儿恩相也可放心,整个大宋朝,宗室之人做官的道路是最艰难的。”
““宗室升迁不得过侍从”,这已经算是祖宗成法,他应该清楚自己所处的境遇,不敢造次的。”
“而这个郭默嘛,虽说的确是个惊艳绝绝之辈,但无论怎么说,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棋子而已。恩相更应该关注的,是他背后的那位“燕王”殿下才对。”
““燕王”?会之觉得此人真的存在吗?”
这个话题,他们已经不止一次地讨论过。
一开始,觉得不过是官家使用的“障眼法”,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一个人。
后来,慢慢认为,这个“燕王”,很可能是官家另外培养的一位宋室宗亲,替太子“分担”压力的。
而现在,“燕王”殿下一再插手军务,接连调动“敦武军”、“忠顺军”和两湖其他驻屯军,尤其跟这个“敦武军”都统制郭默,似乎交往过甚。
“恩相,“燕王”存不存在,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要掌握足够的力量。这个“敦武军”都统制郭默,恩相务必要拿下才是。”
薛极诚恳地建言道。
郭默不单单是一个武功卓绝之人,上一次来史弥远府上之时,所说的事情已经一一得到验证。
金国已经把重兵北移,去防备蒙古。
而蒙古的确已经开始准备进攻西夏,预计今年春天,蒙古针对西夏的战争就会发动。
一向跟史弥远有来往的金国,也透露出想从大宋购买粮食,甚至武器盔甲的愿望。
当史弥远把事先拟好的报价,递给给金国秘使的时候,竟然没有遭到对方的拒绝。
以物易物,拿战马来换粮食,甚至兵甲。
大宋给出的借口是,南方的“罗氏鬼国”,这两年一直动荡不安,大宋急需三万匹战马,进行平南之战。
当然,三万匹战马只是在漫天要价而已,最终金国秘使透露的口风是,战马可以由西夏和金国共同提供。
根据北方战局的具体情况,以物易物也陆续进行,但总量不会超过一万五千匹战马。
这已经很超出史弥远他们的预料了,老薛极分析,看来金国真的是在走下坡路,已经外强中干了。
这样的结局,不仅仅让他们看到大发北方战争财的机会,也对郭默有如此战略性的眼光,感到深深地忌惮。
“会之,金国人第一批战马,预计三月份就能到,只有一千五百匹。到时候你看一下成色,如果还不错,就全数配给“敦武军”吧。”
“官家能给郭默的,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的官职,而本相能给他的,却是实实在在的沙场利器。”
“另外,吩咐咱们在两湖的人,让他们无条件配合郭默在两湖的行动,要人给人要物给物,不过也要巧妙地让郭默知道,是本相在支持他。”
“哎,莫愁这孩子,应该是追郭默去了,却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
当史弥远在府中念叨莫愁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江陵城,返回了离开半年之久的古墓。
李莫愁直挺挺地跪在师傅的床前,石床上躺着的师傅,已经重伤难治,命不久矣。
“师傅,都是徒儿不懂事,私自偷离古墓,请师傅责罚!”
看着师傅的样子,李莫愁的心里很是难过。
原本师傅也不过五十岁出头,又常年修行“玉女心经”,也算是驻颜有术。
而现在看上去,却像七八十岁的老人,头发如雪,满面皱纹。
“咳咳,莫愁,你回来就好,师傅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
因为强行修行“玉女心经”,走火入魔,已经卧床四五个月了。
也许是因为,最近这几个月没有继续修行“玉女心经”,师傅的性格、脾气,竟然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和蔼,或者说“有了人情味”。
在一旁,还有一个粉都都的小女孩儿,手捧着一盅蜂蜜水,站在那里都没赶上李莫愁跪着的身高。
“莫愁,本派的的镇派绝学“玉女心经”,就在为师的枕头下,不过你要谨慎修行,不可操之过急。”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古墓派第三代掌门人,你今后要好好照顾好龙儿,她还是个孩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