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郭默的名字报给了史弥远。
不过,庆元府向来不是尚武之地,即便夺得了解元,也没引起史弥远多大的注意,哪个府州没有解元啊?
更何况,正常情况下,府州推荐的人,跟军队里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就这次的前十名,有七名都出自各地的驻军。
出乎意料的是,仅仅三名府州推荐的人,竟然有两人进入了三鼎甲。
而且,从刚才的比试来看,这个郭默无疑是最出色的,即便他没有跟孟珙和岳翱交过手。
“这个郭默,是何出身啊?”
听了枢密院的奏报,官家很是欣慰,三鼎甲竟然没有一个是史弥远的人,才假模假式地问道。
“禀官家,郭默此人,家住庆元府昌国县安期乡‘桃花岛’,是本次‘武举’庆元府的解元,其他信息不详,好像就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人。”
看到官家听完没什么表示,这位枢密院的官员,就错误地认为,官家不喜欢一个平民出身的郭默,竟然跃居了三鼎甲。
“官家,要不下官仔细查查这个郭默的底细,要有作奸犯科之事,直接将其革除......”
“混账,为国举贤,唯才是举,岂能单看门第乎?”
官家还没发话呢,旁边的史弥远已经怒不可遏了。
本来三鼎甲,明摆着有两人,自己是完全摆弄不了的。
就剩下郭默一个人,是他最后的希望,这个不开眼的枢密院小吏,竟然还想着拿掉郭默。
这是旁边没有刀,有刀的话,史弥远都想把这小子的脑袋切开了,看看里边都装了些什么?
官家也是一愣,不过没有说话,看着他们枢密院内部狗咬狗。
“好了,既然是当众决出的三鼎甲,那么应该都是武艺超群之辈,众望所归。”
“宣布开始第二轮吧,等决出最终名次之后,朕要在‘大庆殿’亲自封赏他们。”
官家这一句话,又是引得百官震惊,纷纷侧目,这位爷今天是怎么了?
原来,“大庆殿”位于南宫门内,是大朝会场所,平日里根本就不会启用。
而正常武举的接见和封赏,有专门的地方,叫“讲武殿”。
它还不是固定的场所,平日里叫“端诚殿”,是一座多功能殿宇。
作为明堂郊祀时称“端诚殿”,策士唱名曰“集英殿”,宴对奉使曰“崇德殿”,武举授官曰“讲武殿”,随时更换匾额,也算是一件奇事。
赛场上的“风波”没有掀起太多涟漪,甚至连当事者岳翱和秦钜本人,都没有多说什么,仿佛刚才真的就没发生那骇人的一幕。
“原来此人是岳家的人,怪不得会对秦钜如此憎恨。”
郭默听到主考官,将三鼎甲唱名之后,算是明白了内个中原由。
本来他对刚才那一幕,极为愤恨。
虽说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但是毕竟是自己人的比试,而不是两国交战。
而且,秦钜已经落马败阵,岂能再赶尽杀绝?
听到那小将是岳家后人,郭默觉得也算是情有可原,心中已经做好替他们化解恩怨的打算。
虽然他不熟悉岳翱,但是对秦钜却略知一二,他不能看到这样一个爱国将领,被误解或埋没。
主考官再次来到场地中央,重申了第二轮的规则。
首先进行第一阵,孟珙对岳翱。
“老货,你看这二人,谁输谁赢?”
“启禀官家,马上功夫,老奴也一知半解,不过从之前的表现来看,老奴觉得孟珙赢的机会大一些。”老太监在旁边答道。
“哦,何以见得?”
“这孟珙手里的兵器,叫‘金钉枣阳槊’,也算是一门奇门兵器,善使此兵者,招法大开大合,且势大力沉。”
“从刚才孟珙赢了五阵的过程来看,此人性忍善守,抓住对手一线疏漏,即能奠定胜局。”
“反观岳翱,既然是岳武穆后人,使用的当是‘岳家枪法’,精妙程度,远在孟珙之上。”
“可惜,他手中的枪却是凡品,而且年龄尚小,不如孟珙有丰富的战阵经验。”
“也许再磨练两年,岳翱会在孟珙之上,但现在来看,应该是孟珙胜。”
“好在这第二轮,取消了时间的限制,否则这二位,绝对无法在两刻钟之内,分出输赢。”
有宋一朝,这太监中,很多人都不白给啊。
那可不是单纯的嘴把式,眼界和手段,也都是一时之选。
“哼,我看那郭默,才是所有武举中的翘楚,武状元恐怕非此人莫属!”
官家和老太监的对话,并没有背着旁人。
站在最近的史弥远听了,也愤愤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看来,对于前不久在夏震一事上的失利,史弥远一直还耿耿于怀啊。
听到史相都这么说了,旁边的文武百官,大多数也跟着随声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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