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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默站了起来,手扶着围栏,向楼下观看。
只见迎亲的队伍,大约有三五十人,前边有人鸣锣开道,中间抬着一顶大红轿子。
感觉轿子里边晃晃荡荡的,仿佛里边有人挣扎的声音,离得太远,听不太真。
轿子旁边有一个穿红裹绿,浓妆艳抹的健硕妇人,一看就是走街串巷的媒婆,不停地用手遮盖着轿门。
后边还跟着几个吹鼓手,剩下的都是衙役、家丁之类的人。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走着,却很奇怪的,没看到娶亲的新郎。
队伍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过去了,转过街头,再也看不见,只模糊听到吹打的响器声。
郭默再次坐下,问旁边那位店小二,“伙计,这是谁家娶亲?”
那店小二欲言又止,还警觉地向左右看看,似乎顾虑着什么。
郭默从怀中摸出大约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伙计,老实回答我的问话,如果我满意了,这两银子就是你的。”
看到桌上的银子,店小二两眼都直了,他在这“客来投”里跑堂,一个月除了管吃管住,也就半吊铜钱,这一两银子顶得上他两个月的收入。
“客官,您老尽管问,”店小二放低了声音,一只手,熟练地把桌子上的银子划拉到自己袖子里。
郭默假装没看到他的动作,“刚过去娶亲的是怎么回事?”
“客官,您不是本地人吧?”
郭默没回话,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刚刚轿子里坐的,是城西周秀才的女儿,这女儿今年虚岁才十三岁,娶亲的是咱们定兴县的县老爷,今年都......五十八岁了。”店小二把声音压的很低。
“这周秀才,原本是咱们定兴县掌管钱粮的小吏,后来新任的县老爷到任后,就被解雇了,换上了他自己的人。”
“咱们这位县老爷,上任才半年多,正事没怎么干,小妾娶了六七房,这不今天这是第九房了,可怜的孩子才多大啊。”
“哦,那周秀才就愿意把自己这么小的女儿,嫁给这个县老爷?”郭默想,如果这周秀才是个阿谀奉承之辈,自己也无需多管闲事。
“哪能呢?谁家的孩子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啊,”店小二又瞅了瞅四周,看了一眼郭默身后背着宝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再次压低声音道,“听说因为周秀才不同意这门亲事,咱这位县老爷,竟然暗中派人打伤了周秀才。”
“今天说是迎亲,其实就是抢亲啊。如果有人能够出手相救,我这......”
店小二本想着郭默问了这么多,看样子像是一位游侠,能够抱打不平呢。
谁知道抬眼一看,嗨,这位爷敢情是赶路累了,居然趴桌子上睡着了,合着自己白废了半天唾沫星子?
等着店小二也悻悻地走了,郭默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默哥哥,你是不是想救这个女孩儿?”黄蓉问道。
“先吃饭,然后咱们住下来,晚上再去救人。”郭默低声道。
吃完饭,看看太阳的位置,大概刚到申时,离天黑还早。
就在“客来投”定了两间上房,然后上街去了。
郭默、黄蓉两人,从“陆家集”跑出来的也急,都没带什么替换的衣物,利用这个档口,二人找了家还看得过去的成衣铺,各自买了几套。
定兴县城面积也不大,主要的街道也就三竖两横,二人也没骑马,顺街溜达着,也是为晚上行动,踩踩盘子。
定兴县衙,就在离“客来投”不远的中心大街,隔着约么不到两里地。
正常的县衙,都是前院办公,后院是县老爷的私人住宅区。
二人顺着街道,转到后门,出来进去的都是采买或办事的下人。
围着县衙绕了一圈,做到心中有数,从另一方向,又回到了“客来投”。
二人简单地用了点晚饭,各自回到屋内休息。
二更天刚到,就听见轻轻地敲门声,郭默一笑,看来这小丫头还真沉不住气啊。
打开房门,果然是黄蓉在门口,“蓉儿,准备好了吗?”
发现黄蓉已换了一身皂青色的衣裤,郭默也没带“冷夜”剑,二人就悄悄地离开“客来投”,向着县衙方向而去。
二人轻车熟路地来到后门,看看左右无人,脚尖点地,飞身形跃过大墙,来到院内。
辨了辨方向,没敢走中间,挨着西墙根儿,向南摸去。
时间不大,来到一座小院,主要是别的院子都一片漆黑,就这里还亮着灯。
二人蹑足潜踪,来到后窗户下,轻轻点破窗棂纸,向内观瞧。
屋里有两个人,一个头戴红盖头的女子坐在喜帐里,不断地抽泣着。
旁边还站立一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妈子,正劝着床头的女子。
“我说周小姐,老身也给你说了半天了,你怎么还是哭啊?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这样可不吉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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