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现在法律任意出入,虽文学史,亦难免不触犯反革命第X条也。
法院如此认真,不胜佩服,但近日太保阿书在杀头〔2〕,则诸公似未闻见,其实,杀头虽非主义,而为法律所无,亦"不利于三民主义"者也。
印花俟检齐后,当交舍弟,并函闻。
在北新被封时以至今日之开,我竟毫不知其中经过情形,虽有传闻,而不可信。不知兄现在是否有暇,且能见访一谈否?如有,则希于任何日之下午,直接莅寓为幸。
迅上六[四]月廿六日〔1〕一九三一年三月,国民党江苏省高等法院第二分院查封上海一批书店,北新也被查封。后虽于同年四月二十三日启封,经济上尚有困难。
〔2〕太保阿书在杀头一九三一年四月十七日上海《申报》载:"太湖浦东帮匪首太保阿书徐天雄及胞弟徐福生昨日下午四时十分在金山县属张堰镇执行斩决。"310504致孙用孙用先生:久疏问候了。上海文坛寂寥,书坊势利,杭州消息不灵,想不深知,但说起来太烦,恕不多谈了。《勇敢的约翰》至今为止,颇碰了几十钉子〔1〕。自然,倘一任书坊用粗纸印刷,那是有出版之处的,但我不答应如此。
书坊专为牟利,是不好的,这能使中国没有好书。我现已筹定款项,决于本月由个人付印一千部。
那十二张壁画,不得已只好用单色铜版(因经济关系),书中空白之处,仍想将世界语本中之三个插画印上,所以仍请即行寄下,以备制图为荷。
这回搬了几次,对不起得很,将先生所寄的那一张对于壁画上的诗的指数失掉了。请再写给我一次。
迅上二十年五月四日信件请寄宝山路商务印书馆编辑所周乔峰转周豫才收颇碰了几个钉子指孙用译的《勇敢的约翰》原计划在《奔流》连载,但《奔流》突然停刊;旋由鲁迅先后介绍给《小说月报》、《学生杂志》、春潮书店,均未能发表。参看《集外集拾遗补编.校后记》。
310613致曹靖华靖华兄:先前寄我之《寂静的顿河》〔1〕第四本,早已收到。我现有其第二本与第四本,不知第一第三,尚能得到否?如有,希各赐寄一本,但倘难得,就不必设法去寻,因为我不过看看其中的插画,并非必要也。
《铁的奔流》〔2〕译稿一本,已于今天收到。现在正在排印《毁灭》,七月底可成,成后拟即排印此书,其成当在九月中旬,木刻既不能得,当将先前见寄之信片上之图印入。以上二书,兄要若干本,希便中示知为盼。
这里对于左翼文艺,是压迫无所不至,然而别的文艺,却全然空洞无物,所以出版界非常寂寥。我于去年冬天,印了十张《水门汀》的插画〔3〕,但至今为中国青年所买者,还不到二十本。
婴儿自己药片及海参,于正月底寄出,至今未有回信,而小包也并未退回,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未名社竟弄得烟消云散,可叹。上月丛芜来此,谓社事无人管理,将委托开明书店(这是一个刻薄的书店)代理,劝我也遵奉该店规则。我答以我无遵守该店规则之必要,同人既不自管,我可以即刻退出的。〔4〕此后就没有消息了。
此地已如夏天,弟平顺如常,可释远念,此颂安健弟豫上六月十三日夜.
注释:
〔1〕《寂静的顿河》即《静静的顿河》。其中的插图系苏联维列依斯基(ΟpeСТBepeЙСкИЙ)所作。
〔2〕《铁的奔流》《铁流》的最初译名。
〔3〕《水门汀》的插画即《梅斐尔德木刻士敏土之图》。
〔4〕"上月丛芜来此"疑为"上月丛芜来函"之误。一九三一年五月一日《鲁迅日记》:"下午得韦丛芜信,即复,并声明退出未名社。"310623致李秉中秉中兄:十六日信〔1〕已到。前回的一封信,我见过几次转载,有些人还因此大做文章,或毁或誉。这是上海小报记者的老法门,他们因为不敢说国家大事,只好如此。兄不大和这种社会接近,故至于惊愕,我是见之已惯,毫不为奇的了。
对于发表信札的事,我于兄也毫无芥蒂,自己的信之发表,究胜于别人之造谣,况且既已写出,何妨印出,那是不算一回什么事的。但上海小报,笑柄甚多,有一种竟至今尚不承认我没有被捕,其理由则云并未有亲笔去函更正也。
疑兄"借光自照",此刻尚不至于此。因为你尚未向上海书坊卖稿,和此辈争一口饮食,否则,即无此信,他们也总要讲坏话的。我向来对于有新闻记者气味的人,是不见,倘见,则不言,然而也还是谣言层出,有时竟会将舍弟的事,作为我的。大约因为面貌相似,认不清楚之故。惟近数月来,关于我的记事颇少见,大约一时想不出什么新鲜花样故也。
我安善如常,但总在老下去;密斯许亦健,孩子颇胖,而太顽皮,闹得人头昏。四月间北新书店被封,于生计颇感恐慌,现北新复开,我的书籍销行如故,所以没有问题了。
中国近又不宁,真不知如何是好。做起事来,诚然,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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