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檗庵著"。叶德辉(1864--1927),字焕彬,号鸮园,湖南长沙人,藏书家。一九○三年至一九一七年他在长沙刊印的《双梅景闇丛书》,收《万古愁曲》等书十五种。
〔3〕《识小录》明徐树丕撰,共四卷,一九一六年商务印书馆编入《涵芬楼秘籍》。《涵芬楼秘籍》,丛书,孙毓修等辑,共十集,一九一六年起由上海商务印书馆陆续印行。丛书序云:"自丙辰年(1916)开始,以旧抄旧刻零星小种世所绝无者为《秘籍》。"250411致赵其文××兄:我现在说明我前信里的几句话的意思,所谓"自己",就是指各人的"自己",不是指我。无非说凡有富于感激的人,即容易受别人的牵连,不能超然独往。
感激,那不待言,无论从那一方面说起来,大概总算是美德罢。但我总觉得这是束缚人的。譬如,我有时很想冒险,破坏,几乎忍不住,而我有一个母亲,还有些爱我,愿我平安,我因为感激他的爱,只能不照自己所愿意做的做,而在北京寻一点糊口的小生计,度灰色的生涯。因为感激别人,就不能不慰安别人,也往往牺牲了自己,----至少是一部分。
又如,我们通了几回信,你就记得我了,但将来我们假如分属于相反的两个战团里开火接战的时候呢?你如果早已忘却,这战事就自由得多,倘你还记着,则当非开炮不可之际,也许因为我在火线里面,忽而有点踌躇,于是就会失败。
《过客》的意思不过如来信所说那样,即是虽然明知前路是坟而偏要走,就是反抗绝望,因为我以为绝望而反抗者难,比因希望而战斗者更勇猛,更悲壮。但这种反抗,每容易蹉跌在"爱"----感激也在内----里,所以那过客得了小女孩的一片破布的布施也几乎不能前进了。
鲁迅四月十一日250517致李霁野霁野兄:前几天收到一篇《生活!》〔1〕我觉得做得很好;但我略改了几个字,都是无关紧要的。
可是,结末一句说:这喊声里似乎有着双关的意义。我以为这"双关"二字,将全篇的意义说得太清楚了,所有蕴蓄,有被其打破之虑。我想将它改作"含着别样"或"含着几样",后一个比较的好,但也总不觉得恰好。这一点关系较大些,所以要问问你的意思,以为怎样?
鲁迅五月十七日西城宫门口、西三条、二十一号〔1〕《生活!》短篇小说,李霁野作,载《语丝》周刊第二十八期(一九二五年五月二十五日)。作者接受鲁迅的意见,在发表时将结末一句改为"似乎含着几样的意义"。
250622致章廷谦〔1〕矛尘兄:很早的时候,乔峰有信来要我将上海的情形顺便告诉三太太,因为她有信去问。但我有什么"便"呢。今天非写回信不可了,这一件委托,也总得消差,思之再三,只好奉托你暗暗通知一声,其语如下----〔2〕本来这样的消息也无须"暗暗",然而非"暗暗"不可者,所谓呜呼哀哉是也。
鲁迅六月廿二日
注释:
〔1〕章廷谦字矛尘,笔名川岛,浙江绍兴人。北京大学毕业,《语丝》撰稿人之一。曾在北京大学、厦门大学和杭州等地任教,著有《和鲁迅相处的日子》等。
〔2〕据收信人回忆,这里系剪贴周建人的一个字条,内容是谈他在上海商务印书馆时的生活情况。
250628致许广平训词:你们这些小姐们,只能逃回自己的窠里之后,这才想出方法来夸口;其实则胆小如芝麻(而且还是很小的芝麻),本领只在一齐逃走。为掩饰逃走起见,则云"想拿东西打人",辄以"想"字妄加罗织,大发挥其杨家勃谿式手段。呜呼,"老师"之"前途",而今而后,岂不"棘矣"也哉!
不吐而且游白塔寺,我虽然并未目睹,也不敢决其必无。但这日二时以后,我又喝烧酒六杯,蒲桃酒五碗,游白塔寺四趟,可惜你们都已逃散,没有看见了。若夫"居然睡倒,重又坐起",则足见不屈之精神,尤足为万世师表。总之:我的言行,毫无错处,殊不亚于杨荫榆姊姊也。
又总之:端午这一天,我并没有醉,也未尝"想"打人;至于"哭泣",乃是小姐们的专门学问,更与我不相干。特此训谕知之!
此后大抵近于讲义了。且夫天下之人,其实真发酒疯者,有几何哉,十之九是装出来的。但使人敢于装,或者也是酒的力量罢。然而世人之装醉发疯,大半又由于倚赖性,因为一切过失,可以归罪于醉,自己不负责任,所以虽醒而装起来。但我之计画,则仅在以拳击"某籍"小姐〔1〕两名之拳骨而止,因为该两小姐们近来倚仗"太师母"之势力,日见跋扈,竟有欺侮"老师"之行为,倘不令其喊痛,殊不足以保架子而维教育也。然而"殃及池鱼"〔2〕,竟使头罩绿纱及自称"不怕'之人们,亦一同逃出,如脱大难者然,岂不为我所笑?虽"再游白塔寺",亦何能掩其"心上有杞天之虑"〔3〕的狼狈情状哉。
今年中秋这一天,不知白塔寺可有庙会,如有,我仍当请客,但无则作罢,因为恐怕来客逃出之后,无处可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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