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祝你们几个老头也有光辉的未来!”
大家一阵哄笑,把酒喝了,尽管人人都找话说,个个都装作没有介意,可那兴致终是冷却了许多,勉强了许多。后来谈到当地的风土民情,气氛才又热烈起来。因为郭大夫不仅是个外科专家,而且有研究民俗、收集掌故的嗜好。话题一转到这里,他说起来精神抖擞,谢老和封世南听得也兴致勃勃。小满闷着头喝了两杯酒,打了个呵欠说:“我有点困了,出去透会儿风。”
人们巴不得他走开,就赞同地说:“去透透风也好,快点回来。”
小满走后,老郭刹住原来的话题,问道:“怎么找来这么个司机?”
封世南指谢老说:“你问他!”
谢老说:“林副院长托了人情,只收油费不要车租,还能挑司机吗?再说谁也不认识谁,哪知道这人会是这个样儿!”
郭大夫奇怪地说:“象你们这样有影响的人物,接待单位说什么也该支援个车,怎么还自己掏钱租车呢?”
这时谢老才告诉他,他们这次出来有意避开官方接待,要享受一下个人行动的自由。
又谈了一阵,主食上来了,小满还没回来。女主人只好出去寻找,寻找了十几分钟,回来报告:不仅没有人,连车也不见了。
弄不清他去哪里,走多远,只好留出一份饭菜,其余的人们先吃。吃完饭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夜已深了,谢老提议步行回去,或许路上会碰到小满开车来接。郭大夫说这伊宁比不得北京,入夜街上人很少,有些地段还没有路灯,路又生疏,就陪他们一起回去。反正明天他要陪他们一起去唐布拉草原,索性带上牙具,今晚也住在旅馆里,那里不是富余着一张床吗。
从郭大夫家到旅社大约有四里地,路上别说车,连条狗也没遇上。来到旅社,见那车端端正正地在门外停着。来到二楼,小满卧室的灯倒是亮着,但没有人,听到从楼的一端传来音乐声,郭大夫顺那声音找到了会议室门口,拉开门一看,六七个青年男女在随着乐声扭动身体,小满拉着本楼女服务员的手,晃肩摇胯,跳得满头大汗。看见门拉开,几个人的视线全投向了门口,小满定睛看了一眼,笑着扬起手勾了一勾二拇指,说:“来,一块跳吧!”
郭大夫大声说:“你为什么不接客人去?”
“我看你白话得挺带劲,以为你到天亮也卖弄不完呢,原来肚子里货也不多!”说着打了个旋,拉着那女服务员往远处扭去,连看也不再看郭大夫。郭大夫用力关上门,屋里传来一阵笑声。
回到屋里一说,封世南气得暴跳,在屋内来回疾走,一再说:“得教训他!宁可车不坐了也要教训他!”
谢老苦笑着摇头:“跑这么远路,不为写生,不为观光,单为跟这个毛头小伙子斗气?**一伙搞了十年,造就出这样一批人来,你坐几天车就把他教训过来了?”
郭大夫说:“不能放纵,教训也要看时机,你们管这些事诸多不便,这事由我来,你们不要插手!”
第二天早上,大家洗脸时小满还在沉睡,大家吃饭时他刚洗脸,大家收拾行装时他去吃饭,行装收拾好他连人带车都不见了。直到十点多钟,他才匆匆把车开回来,车一停就催大家快装行李快走。他打破了自己定下的不许客人坐在前排椅上的规矩,打开前门兴冲冲地把谢老让到他右侧那张椅上坐下。封世南和郭大夫打开后车门,才明白他怎么改了章程——这一早上的工夫他弄了两筐苹果、一纸箱葡萄,把后半个车厢填满了。
封世南提着手里的行李不知如何是好。小满说:“挤一挤么!把行李放在椅背后的空档里,腿放在苹果筐上,不是挺好吗?”
这一天除去两次抛锚时间,郭大夫和封世南没有片刻安宁,一会儿背后的行李砸在脖子上了,一会儿苹果筐夹住了脚,他俩始终挣扎在行李与苹果的夹缝中。
郭大夫和小满撕破脸斗争是在昨天晚上。
按照小满的建议,谢老和封世南不走回头路,在养蜂场休息一夜,第二天向南越过天山,从丝绸之路的南路绕回乌鲁木齐去。这个主意并不算坏,所以他们没有犹豫就同意了,并且讲好把郭大夫带到尼勒克城。让他从那里乘长途汽车回伊宁。哪知道他们在唐布拉多呆了一天,第二天来到蜂场时变了天,下起小雨来。平地上下雨,天山上就会飞雪,从尼勒克去南疆要翻过一个大坂,积了雪车子难以攀登。小满提议不要在蜂场停留,趁着雨刚下,山上积雪还不深,连夜行进。谢老是将近古稀的人了,封世南也过了半百,昨夜在草原上本来就睡得少,今天又坐了半天车,都有点疲劳。而且对小满和他那车的安全性不大信任,脸上就露出了难色。他俩没说话,郭大夫理解他们的顾虑,就说:“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干啥玩这个命!没必要非走南疆不可么,这一路就是不下雪也没什么看头,好好休息一夜,明天顺原路返伊宁,从伊宁回乌鲁木齐不很好么?”
小满冷笑说:“那样又把你送到家了是吧?可你是坐蹭车的,根本没发言的权利!”
郭大夫再也按捺不住,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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