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路仁生活的固城街道不算整洁,但起码不会脏到垃圾四处可见,街上走几步能看见流浪汉的地步…而且临近深夜霓虹灯光的色彩也没那么惹眼。
周围行人的眼神也极其冷漠,街道上也完全没有路仁记忆中那种热闹祥和的气氛,只有一种刺入骨髓的阴冷。
我这到底是穿越到了哪个平行世界线的自己身上?
好在路仁生活的小区没太大的变化,还是记忆中那个有些冷冷清清的外环线小区。
但最关键的还是…自己的家是否还是那个家?父母是否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父母?
路仁怀着这种忐忑的心情用钥匙打开了自家的房门,在开门之后映入路仁眼帘的是狭小却摆满了小物件的客厅。
厨房里传来的香味一瞬间涌入了路仁的嗅觉当中,这一刻路仁明白这里确实是他所熟悉的家。
虽然略显拥挤和陈旧,可这种拥挤感却有一种将他抱紧的安心感和温馨感。
真正让路仁感觉放松的还是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的父亲。
“路仁你回来了?晚饭快做好了…还有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路仁的父亲路一城,在辞职前的职业是一位男幼师,在遇见自己那位工作强人母亲之后,就选择辞职在家全心全意的当起了家庭煮夫。
此时从厨房中走出的路一城戴着一幅无框眼镜,身上穿着一身织着兔妈妈图案的围裙。
如果不看他这一身打扮的话,完全是一位文雅系的帅哥,因为外表过于英俊的原因,哪怕年过了四十看起来也只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路一城见到路仁这一脸青红的惨状,立刻擦拭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清水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我们儿子怎么了?”
路仁的母亲孙雅还在客厅里等着开饭,听见自己丈夫的担忧声立刻从沙发连滚带爬的跑到了玄关门口。
当孙雅看清自家宝贝儿子脸上的惨状,还有衣服上明显是被谁给打倒在地,然后被摁在地上揍过的淤泥痕迹之后,孙雅脸上的表情顿时扭曲成了一团。
“小路你这身伤是怎么搞的?”孙雅的声音中带着出离的愤怒质问着路仁。
面对来自自己母亲极具压迫力的质问,路仁微微侧过了自己的目光,说了一个已经用烂到了谁都不会信的理由。
“是…我自己摔的。”路仁说。
“你自己摔的?!”
孙雅的声音瞬间拔高了整整八度,大到了近乎刺耳的地步。
“你摔能摔成这样?肯定是你学校里那个混小子打的吧?走!现在和我回学校理论去!我倒是要见见是那个没教养的小混账敢这样打我儿子!”
孙雅在说话间就直接抓住了路仁的衣袖,准备把路仁往屋外扯…看自己母亲这架势,路仁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只要她去了学校,不把整个学校从里到外闹一遍是不会罢休的。
就在这时路人的父亲路一城拿着一个小医疗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还是别为难孩子了,路仁他说是摔的肯定就是摔的,现在要紧的还是带他去看医生。”
路一城有些无语的拍掉了自己老婆扯在路仁衣袖上的手,然后拿出了医疗箱里的一些药物帮路仁细细的处理起了伤口。
“到底怎么样才会摔成这样?!”孙雅现在看起来恨不得手撕了伤害路仁的元凶。
但路一城还是用不紧不慢的语调压下了自己老婆的愤怒和冲动。
“可能是走在路上滑了一跤,先带他去看医生,万一有什么内伤就不好了。”路一城安抚着自己的妻子说。
路仁其实很清楚…自己的父亲知道自己是在说谎,再怎么摔也不能摔出这种伤势。
但自己的父亲路一城并没有点破,因为他在很竭力的维护路仁的自尊心。
如果真被自己的母亲像是这样拉去了学校,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找学校理论,这只是路仁的母亲孙雅在单方面的出气而已。
作为高中生的路仁能得到的可能只有在学校里社死,还有同学们异样的目光和自尊心的受挫,进而对高中时的路仁造成二次伤害而已。
路一城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用这种配合路仁的方式,小心翼翼的维护路仁作为青春期男生好强的自尊心。
可这不代表路一城不会再追究这件事了,根据路仁对自己父亲的了解,路一城在这之后应该会私下去找学校的老师了解相关的内情。
这正是路仁所熟悉的那个含蓄心思细腻,但执行力极强的父亲。
“好吧,晚饭等会再吃…我开车带小路先去医院。”孙雅也压下了自己的火气不再闹了。
而自己的母亲也是记忆中那个强势性格颇为泼妇,但意外的能听得进去劝的职场女性。
路仁看着这两位熟悉的父母,脸上的苦笑在这时突然变成了有些抑制不住的泪水。
“小路你怎么了?别哭啊!一城…果然不去学校找打我们儿子的小崽子父母理论,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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