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权也将会更重一些。只是眼下朝廷虽然从无旨意,但任亨泰很清楚,大明文武不分轻重,随着兵部手上的权柄给一次次的剥离,往后文官们能插手军中之事,也唯有监察军纪、征召新兵、营造地方屯军等事了。
没来由的,任亨泰这位大明文官魁首,想到了锦衣卫。想到了这个往日里,最不被文官们喜欢的衙门。
或许,该让锦衣卫对大都督府也履行督查之职。首辅大人心中深思熟虑,目光却又看向了继续冲茶的高春风。
如今的内阁虽然并未有过明言。但他这位首辅,除了掌总内阁事务,便是分管吏部、礼部、刑部一事。
而解缙则是负责户部、工部一事。兵部如今权柄削弱,也因为高仰止年轻些,方才代管,方便与大都督府那边接洽。
只是有魏国公徐允恭人在内阁,高仰止掌兵部诸事,倒也是可有可无。
这位春风是想要做事了。锦衣卫的事情说不得,但春风一事却可言。任亨泰开口道:“近来秦王督办京察地方一事,清理出了不少国之蠹虫。老夫时下多有疲倦,解阁督办各处工程,也是分身乏术。如今,还要春风多往三法司跑一跑,盯着这帮人协从秦王殿下,办好圣上交代下来的京察一事。”这是要将大明三法司的职权分配给高仰止的意思。
已经三泡,正在换上新茶的高仰止,手下的动作微微停滞了一瞬,继而面露轻笑:“晚辈年弱,正是做些跑腿之事的时候,若有错漏,还望任阁斧正。”任亨泰澹然挥手,侧目看向一旁的解缙:“名师高徒,大绅是个有福气的。”解缙颔首,嘴角带着些许的笑容:“国家稳固,君上贤明,才能有贤能聚于此。今日国子监一改前非,游街夸功,扬名君上,亦可表我大明士子之心,赤诚忠君。任阁所计,持重中正,深思熟虑,我等所盼之国家社稷,还要任阁领衔矣。”任亨泰微微的笑着,天下每时每刻都在变,文渊阁里也在变化着,但不变的是人心。
“三盏即可,不便再饮。”任亨泰缓缓开口,止住了被劝阻继续倒茶而面露疑惑的高仰止。
在三人的注视下,任亨泰轻步到了那一排排的书架前。绕过最前排的桉牍架,任亨泰到了第二排,从成堆的书本桉牍中取出一捆裹着本。
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下,任亨泰捧壳上的布条,揭开书壳。
“当真是想不到,任阁竟然还有此雅好。”解缙轻笑出声,望着书壳下空荡荡的小空间,里面并无书本,而是一只封口很是严密的酒壶。
高仰止眉头挑动,这可不像是任亨泰这位首辅平日里会做的事情啊。首辅竟然会在内阁里藏酒。
意外之余,高仰止手上却已经开始取了四只新盏冲洗。任亨泰接过盏,提壶拔盖,清澈之中泛着些微黄的酒液落下,在盏中冲出一圈圈的酒泡。
“并非名酒,只是老夫闲暇之余,于城外老酒坊偶得,喝的久了,也就习惯了这口。”任亨泰将盏满上酒水,缓缓举起:“诸位,满饮!”
“满饮!”酒水晃动,一时间周遭酒香四溢。徐允恭豪饮入肚,张嘴吐着酒气,手拍茶台:“酒香绵延,淳厚至极,好酒!”任亨泰一杯下肚,脸上带着些红润望向任亨泰:“来日魏国公若有领兵出征之时,老夫愿以此酒为国公壮行,待国公凯旋,亦以此酒酬功!”
“好!”徐允恭双目放光,常升和李景隆封王一事,已经在朝中推议了,只是人人都知晓这是走流程的事情。
只等消息传到东征和南征大军,再有开国公、曹国公两人上奏推辞,朝廷再封,如此之后才算是将事情办成。
而自己身为中山武宁王长子,中山王府如今的执掌者,又怎能不对那王爵期盼。
“再饮!”任亨泰这位首辅亦生豪气,拍桉为三人再次满上酒。……风吹草地不见牛羊,草坡背风,稀疏的常青针叶林边缘,两名身穿明军军袍,配长刀,带火铳的将士趴在坡下,看向远方一望无际的大漠草原。
“忒!这酒愈发的难喝起来了!”唐可可眉头皱紧,满脸嫌弃的将一只小铜壶递到了张志远的眼前。
投身边军多年的唐可可,本就渐渐没了儒家学子的气质,如今随军出关数月,更是长得满脸络腮胡,身上的肌肤也被阳光加深了几度。
粗犷的好似是多年的军户。张志远接过散发着浓郁酒味的铜壶,不曾如唐可可那边牛饮,只是小小的含了一口酒在嘴里,让那浓郁的酒水一点点的顺着食道滑入腹腔之中,感受着五脏六腑一点点的温热起来。
等到口中的酒水全部下肚,张志远这才满脸惬意的长出一口气,摇着头看向身边翻着白眼的唐可可:“太医院就是为了防止像你这样的人,将军中的消毒药酒全都喝光了,所以才会越做越难喝。”唐可可撇撇嘴:“往日还觉得烧刀子过瘾,自此喝了这个,那烧刀子可不就是漱口用的?”张志远仍是摇头,回头看向身后并不茂密的林地:“传令下去,夜袭鞑靼,现在每人可饮三口酒驱寒。”唐可可脸色立马严肃起来,点点头压着腰上的佩刀,小心的摸向后面的林地。
少顷,林地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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