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乡有名的猎户,能够徒手跟虎豹厮杀的勇士。
神奇的是,他炫耀的事情不是子虚乌有,大牛当年取了郝三柱的女儿后,第一次进山就遇到了一只饿极了的豹子,当时同伴都分散开寻找猎物,他一个人跟豹子周旋了半天,最后竟然真的将豹子打死了。
打那以后,郝三柱就收不住嘴了,逢人就夸女婿好,打死了豹子还给他送了一条大后腿肉,美滋滋吃了半个多月才吃完。
村里也有将女儿往外嫁的,但比起郝三柱女儿的好命,他们的女儿嫁的普遍不好,没有被婆家打骂奴役就不错了,哪里敢奢望女婿回头来孝敬他们。
这年头,自己一家子都管不饱,谁又闲心去管老丈人家里啊,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这个年代,男人都被拉去打仗了,女人多得根本不值钱。
可你女儿嫁得好是福气,但也不是你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理由啊,村里的人没少因为这事儿跟郝三柱闹,搞得郝三柱在村里的人缘越来越差,最后干脆带着老伴住到了村子的东头。
因为远离聚居地,这里只有郝三柱老两口。所以蔡琰分发锦缎的第一站,自然就选在了这里。
她跟郝娘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大牛跪在郝三柱夫妇面前哭的样子,身后几个同伴一脸悲伤,默默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大牛哭诉。
蔡琰一把拉住了要走进院子的郝娘,示意她稍等片刻。
这时,隐约听到大牛的声音传来。
“阿爹,你回头管管小花吧,她这次砸了祠堂门口的香炉,上次砸了我大爹家的门,再这么胡闹下去,我大爹这个族长威严何在啊!”
郝三柱眼皮子直跳,他知道自己女儿的本事,女婿说的这些事情,还真有可能发生。
郝三柱的老伴叫满花,长得五大三粗的,是村里妇孺中堪比男人的强劳力,此时豹眼圆睁的指着女婿大牛骂道:“我说你跪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男人,小花是你媳妇儿,你媳妇儿被人欺负了,你不帮着给她出气,反而来求我们去收拾她不成?”
别看大牛长得魁梧雄壮,跟满花一比气势,顿时就落入了下风,急忙辩解道:“阿娘可别这么说,我大爹只不过是让她帮着给主家挑水而已,她回来就打上了我大爹家。”
满花浓眉一蹙,反驳道:“不可能,小花是我生养的亲闺女,她不会无缘无故找事的。”
郝三柱也说道:“女婿啊,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花虽然……那个了一点,可她确实不会无理取闹,更不会去砸你们的祠堂闹事啊。”
这时,大牛身后一个年轻较小的少年站出来,悲愤的哭喊道:“是主家的小公子,是他说小花姐是母刚鬣,逼着小花姐学猪叫,还拿鞭子抽小花姐的脸……呜呜呜。”
“什么!”满花、郝三柱、大牛同时一惊。
大牛更是反身抓住少年的肩膀,面目狰狞的质问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啊,你为什么不早说?还有小花脸上的伤口,竟,竟是被鞭子打的……我,我……”
少年被他抓的双肩生疼,哭哭啼啼的应道:“是小花姐,是她不让我告诉你的,她说大爹是主家的狗,他不让二爹和大牛哥你们为难,所以她才自己去找大爹家的麻烦。”
大牛顿时愣住了,想起自己的妻子被人侮辱成猪,脸上还被抽了几鞭子留下深深的疤痕,他身为男人却无能为力,一时间肝胆俱裂。
郝三柱和满花也是心有戚戚焉,但他们知道,大牛村里的主家是他们招惹不起的存在。
就在一家人无奈又无力的时候,院门被推开,蔡琰脸色冰冷的走了进来。
只见她绣眉紧蹙,看了一眼大牛腰间的木牌子,道:“你们的主家可是梁河边那个谢庄?”
满花见到蔡琰,原本面露凶相的她,一下子变得恭敬而又谄媚起来,急忙迎过来躬身道:“夫人怎么来了,三娘也来了,你们这是?”
郝娘将手中的锦缎递给她,说道:“这是公子和夫人给你们二老做冬衣的锦缎,回头公子还会送棉絮过来,满花婶先收下吧,听听夫人怎么说。”
满花双手接过锦缎,看着上面做工精细的花纹,心里百感交集。为什么同样是世家公子出身,有些人就拿他们当牛做马,还拿鞭子抽打玩乐,而卫公子和夫人却对他们视若家人。
郝三柱第一时间给大牛他们介绍了蔡琰。
得知是卫琤的夫人,大牛一行人急忙躬身抱拳问候。
大牛答道:“夫人慧眼,我们确实是谢氏庄子下的佃农。”
蔡琰看了眼他腰间的木牌子,神色稍缓,语气平淡的说道:“区区谢氏旁支,也敢如此做派,当真是败坏了谢公仁义之名,稍候你到陋室一趟,我手书一封,定叫他们为你妻子赔礼谢罪。”
“啊,这……”大牛一脸震惊。
蔡琰似乎看出了什么,沉声道:“不用担心他们的报复,区区旁支而已。”
大牛咬了咬牙,只要能给妻子出气就行,大不了也跟郝家村一样躲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