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京城户部粮册上查到的,不过当时陈瑄陈大人说耿璇五月十九之前已经上禀要起运,而后才发生了清理淤积之事,所以粮册上虽然没有写,但六月初四应当是第二次装船起运,不然漕粮未出仓,不可能丢失,还有一次当是在五月十一到十八之间!”
汤宗说到这里,看着纪纲,“纪千户你就一一问他们四人,就说我们已经知道清理淤积之前装过一次船,但却没有成行,那二十万石漕粮是如何处理的,有没有卸下,如果没有卸下,停在哪里?如果卸下了,三个官仓分别卸下了多少,放置在哪些仓廒,总之越详细越好,而后签字画押呈递给我。”
一旁的车在行闻言插嘴道,“大人,既然户部粮册上并没有写,那自然是他们已经有了统一口径,就是五月十一到十八,根本没有装船,而且陈总兵那日说的是耿璇曾上禀起运,并没有说装船,这也说得过去,大人这样审问,怕是难以得到什么证据吧?”
“你说的不错,不过发生过那就是发生过,是掩盖不了的。”汤宗点头,转头看向纪纲,“纪千户,审问的时候,不要问他们有没有装过船,就说从耿指挥使那里已经知道装过一次船,而且还卸下了,因为装卸短暂,而且不曾外运,所以没有记录在粮册之上,你只问他们装船之后的事情。”
汤宗之所以让纪纲这般问曹干四人,是因为这几句话有真有假,首先消息的源头是耿璇,漕粮起运的直接参与者,这来头足够大,其次,说装过一次船,是他们四人不认可的,但后面又说卸下不曾外运,等于又替耿璇将事情圆了回去,只问卸船之后的事情,对于运河的事情,并没有漏洞。
装船的事实是存在的,从曹干四人的角度上,他们这两日不知外边的情况,很有可能会相信耿璇真的会这般圆说当日的情况。
说白了,就是诈唬他们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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