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其他人等皆数收捕下狱。
对于这个有点瑕疵的结果,张绍虽然有些不满,但也没有自乱阵脚,他传令城中禁军严守各处城门,准备人手在全城大索。
然后一面派人告喻宫中、台省各处,说明阎宇谋反阴谋败露、畏罪潜逃之事;一面全面布防,以关彝为统帅调兵遣将,让他拿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诏书,会合各营禁军,天亮就出城去,收编驻扎在城东那阎宇从巴东带来的旧部兵马。
若过程顺利,则只收缴他们的兵仗,扣押他们的军官,对底层普通士卒仍以安抚为主。
若那阎宇早已潜入营中准备举兵谋反,则宣读平叛诏书,以大兵攻之,有胆敢抵抗阻挡者,无论军职,一概格杀毋论,将士以杀敌斩首记功。
最后,得知姜府报官府中遇袭的消息,张绍也加派一屯城中禁军到太傅姜维府外守卫。
名义上是保护姜维周全,防止再有刺客潜入,实际上就是担心老将姜维在这个平叛的节骨点上出现什么异动,干脆派兵马把姜府给死死看住了。
···
这边城中胜负已经分出,虽然有阎宇等人走脱,但是占尽优势的外戚一方仍牢牢控制了局面。
放眼成都,尽是外戚一方的人马,唯一还要拿下的,就只剩下城东军营阎宇旧部这一个点了。
中护军关彝受命统帅禁军收编阎宇旧部,他也是参与大司马张绍府中谋划的心腹之人,早已提前做好了各项军事准备。
按照蜀汉成都的兵马构成,首先是宫中、城中的汉家禁军,由昔日的禁军残存底子加上成都炎兴新军、边境战兵挑选补充的精兵共同组成,拢总有上万兵马。
因为掌控了成都武库的原因,他们的甲仗器械也最为齐全,称得上是坚甲利兵、兵强马壮。
其次是将领柳隐、句安受命从北境带回来的近万兵马,这一支兵马组成是二将原来的部曲加上边境战兵和南中部分精锐,平时拱卫京畿,战时奉诏出征,乃是一支挂着禁军名号,实际是中央平定四方专用的战兵。
这支兵马驻扎在城西的军营,与关彝的宫城禁军互为表里,也有互相牵制制衡的意味在。
最后一支兵马就是阎宇从巴东任上带到成都的旧部,兵马已不足三千,这也是当年唯一一支得到刘禅允许、入京拱卫的边境兵马。
因为种种原因,跟着留在成都的阎宇一样,变成了一支京畿兵马,虽然没有前两支兵马那样挂着大汉禁军的名头。
张绍一方开启全面清算的同时,也是要从阎宇手中收回这支人马的兵权,将他们收编到关彝麾下的禁军之中。
所以本身就是这场清算的受益者的中护军关彝早就磨刀霍霍,跃跃欲试的他从城中抽调六千禁军,汇合奉诏调度的四千柳隐、句安营中战兵,共有一万兵马,浩浩荡荡地提前出城,开赴城东军营,准备连夜接收阎宇的巴东旧部。
以他想来,自己这一万禁军兵马对上不足三千的阎宇旧部,以众凌寡,稳操胜算,料想就算有阎宇的旧部内心不愿,当场也掀不起什么水花来,趁势将他们一举收编,纳入自己麾下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一桩小事情。
太阳照常升起,一切尘埃落地,城内城外好像发生过什么事情,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根本不会大动刀兵,流血丧命。
只是,事情的发展,还是跟关彝的想象有了一点出入。
城外官道上。
“你说营门紧闭,营中兵马皆严阵以待,严禁任何人马出入?”
关彝驻马听取麾下斥候的汇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半响没有出声。
此时天色未明,他身边皆是明火执仗的禁军将佐,道路上则是举着火把、被甲持兵通过的大汉禁军。
身边的将佐见主将好一阵子不出声,当即开口试探问道:
“莫非是那阎宇已经潜入营中,召集旧部准备负隅顽抗不成?”
“那又如何。”关彝闻言停止思考,而是看向开口的将佐,冷然笑道:
“阎宇潜行入营,无非就是想要出其不意举兵突袭城中,如今阴谋已经败露,城中人马皆被某提前带兵擒下,早失了里应外合的机会。就他此时的这点兵马,如何抵挡得住某麾下的大汉禁军。”
“那营中阎宇旧部抗拒收编之事,要不要先派人回程禀明大司马?”
将佐也知道阎宇多年来镇守边境,素有功绩威望,他能够一路做到右大将军的位置上,绝不是没有几把刷子的庸人,虽然有人攻讦他阿谀宦官,但之前实打实的守边功绩,军中之人内心还是要承认的。
“不必了,出兵之前,大司马已有明令,不管营中阎宇旧部接受收编与否,阵前权衡之事皆由某一言决之,营中若不受命,妄图顽抗王师,某则宣读平叛诏书,以大兵攻之,有胆敢抵抗阻挡者,无论军职,一概格杀毋论,将士以杀敌斩首记功。”
关彝摆了摆手,他事前已经得到了阵前决断之权,现下显得自信满满,根本就不畏惧阎宇旧部那不足三千的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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