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恃尊卑分明,又揭穿姜绍的马脚,气势上要稳压一头。
姜绍不卑不亢,抓住机会展开反击。
“巧合与否,自有公论。倒是右大将军昨夜好巧不巧脱离城防,给了敌军可趁之机,这才是值得推敲的蹊跷之事。”
阎宇内心一紧,他无心御敌、疏于防务、内外勾结、串联投降的事情当下最怕暴露,于是用了害肚离城的借口来掩饰城防失误,哪想到姜绍这个小小校尉,竟然依样画葫芦,学了自己的言辞来当众展开反击。
他怒火中烧,决定以大欺小,全力碾压姜绍。
“军中已经查明,敌军奸猾,利用缴获符令、伪装诸葛都护兵马诈城,守城将士有失察之罪,自当军法论处。本将若有过,也该交由朝廷问责,岂容你一个小小军中校尉置喙。”
“更何况,你带兵入宫之后,宫中中常侍黄皓以下诸多内官、宫人死于非命,你说是死在乱兵手中,呵呵,可不就是死在你们姜家人的手中么——”
火力全开的阎宇还想将大将军姜维牵扯进来。
事已至此,姜绍也有了火气,决定充当枪头,与阎宇正面抗争。
“敌军攻入宫中,滥杀无辜。不独宫人被杀,就连将士们也死伤众多,阎将军却不顾事实,一味诬陷在下,不知可有确凿证据?”
“证据?呵呵,你屯兵宫门,隔绝内外,不就是为了毁灭宫中的证据么。”
“如此说来,阎将军就是没有证据了。那好,启禀皇后殿下,昨夜宫中遭乱,有内官暗中勾结外臣,意图挟众投降魏国的书信被宫人揭发搜查出来,兹事重大,下吏特请将诸人证、物证呈上,伏请殿下圣裁。”
听说姜绍手中有宫人勾结外臣、图谋投降魏国的书信,阎宇虽不知真伪,心中已是大惊。
他与黄皓商议投降魏国之事自然不会写到书信里留下把柄,但看姜绍言之凿凿的样子,难保所谓的内外私通的书信里面没有涉及到自己的内容。
情急之下,他只能再次打断姜绍,移步挡在殿中大声怒喝道:
“竖子,你勾结小人、伪造书信想污蔑大臣么?”
阎宇想直接否认姜绍手中证据真实性。但话一出口,他自己就后悔了,自己当众以大欺小没什么,但在涉及宫中且不知事态深浅的情况下这般着急表态,无疑会显露自己的色厉内荏,遗人口舌。
果然,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镇军大将军宗预原本默不作声,此刻终于忍不住出言讥讽。
“右大将军殿中当众咆哮,急的又是什么?如此气势凌人,呵呵,不知道的,还以为将军是刚刚打败了入侵魏军,得胜归来呢!”
“你!”
阎宇脸色涨红,却敢怒不敢言。他自知理亏,宗预职位、名望、功绩、年龄又全在自己之上,只得悻悻回到自己席位上重新坐好,同时重新判断当前的形势。
宗预老弱体衰,这些年虽宠以高位,但也逐渐被排挤出朝堂之外。他此时重新登殿参政,背后的倚仗不明,加之有巧辩孙权、不屈邓芝、气傲诸葛瞻等事迹和刚直名声在外,阎宇敢当众以大欺小打压小辈姜绍,却不想轻易与这老东西争锋。
原本一动不动的张绍这时候终于出列,他一脸悲痛,苦口婆心地说道:
“诸君皆是朝臣重臣,此时正值国家危急存亡之秋,需得勠力同心、外御其侮,岂可自相攻讦,相忍为国、相忍为国啊。。。”
“皇后殿下,眼下魏军虎视眈眈,都城又遭祸事,追究罪责之事,臣斗胆敢请容后处置,国中不可再乱了!”
“侍中所言甚是。当务之急,是要使国中稳定,宫中检举、搜查之书信自当当众焚毁,不可使内外相互猜忌,朝野人心再乱下去了。”
有张绍稳住局面,终于,张皇后清晰的声音从上首传出。
显然,经过一番应急谋划,这位上位者对局势已多了几分底气,不复之前的慌张,她一开口就展示了宽宏大量的皇家气度,继续说道:
“樊令君。”
“臣在!”
樊建被张皇后点到,连忙恭敬出列。他官居尚书令,执掌尚书台,本是手握大权的朝廷重臣,偏偏一直不露声色、甘于人后,加之长相普通、缺乏明显特征,快要被人遗忘在一旁了。
“国都新遭动乱,内外死伤诸多,为今之计,要使国中稳定,令君可有以教吾?”
樊建闻言眉头微皱,但很快又恢复正常,恭敬答道:
“当务之急,是抚民戡乱、内外合力。需尽快下诏昭告城中,使得内外自安,再筹集调配人手物资,抢救伤亡、赈济灾民、抚恤军卒,加强防务武备,维持朝野稳定,然后对外恢复驿道信息,使得国中上传下达、政令无阻,军中战事情报及时获取,确保应对及时、处置有方。”
“樊令君深思远虑、考虑周详,这几件当务之急事,诸位大臣以为呢?”
“臣附议。”秘书令郤正立马出列,正色表态。
这些事情的确是当下应该着手的急事,攸关全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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