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孝顺是做人的基本道德底线,也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准则,忤逆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若是有孩子忤逆,父母是可以告到衙门,甚至是皇帝那里。
程老夫人就经常威胁程始要去告他忤逆,实际上这老太太只知道忤逆可以告发,却不知道一旦官员被告忤逆,是要丢官罢爵,一生不得录用的,严重一些甚至会被判刺配充军。
女子若是背上忤逆的罪名,基本一辈子就毁了,也难怪桑舜华只是见了程少商一面,都觉得萧元漪太过分。
实际上话刚出口,萧元漪也意识到自己说话说重了,可是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程少商已经没有耐心再跟她辩驳了,径直站起身。
“既然母亲觉得姎姎阿姐千好万好,我这个忤逆的不孝女,往后就不劳您费心教导了!”
萧元漪手指一阵颤抖:“你.......你给我站住!”
程少商脚步一顿,转身冷笑道:“还要打我一顿才肯罢休吗?”
桑舜华见状赶紧拉着程少商离开,出了前厅之后,桑舜华拍了拍程少商的手,叹息道。
“你们母女俩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这么要强,谁都不肯让一步。”
程少商感激桑舜华的庇护,深吸一口气对她说道:“她日我若有了女儿,必不会将她抛下,任由她自生自灭。”
桑舜华见她满脸认真,不由含笑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瞎说,哪有未出嫁的闺女说这等话的,也不怕旁人听了笑话。”
程少商这才反应过来,心虚的左右看了一眼,见没有外人在,松了口气,却丝毫没有害羞的模样。
看得桑舜华忍不住好笑,这丫头还真是有趣得紧。
正旦时节,愉悦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上元节,更兼难得太平岁月,四邻无战事,因此都城的宵禁往后推迟两个时辰,民众也得以从容走出家门,街道上变得格外热闹。
这天,程家也阖家出门游玩,最开心的自然要数程少商三兄妹了,在家里拘了这么多天,总算是能出来透透气了。
程少商穿上桑舜华赠送的狐裘红裙,显得格外明媚。
只是路上程少商见萧元漪在帮程姎选取手势,一副亲密的样子,不由加快了脚步,眼不见为净。
街道两侧楼坊挂着各色各样的灯笼,每个灯笼上面贴有谜语,程少商看得目不暇接,却只是看着,这些谜题对于她来说有些太小儿科了。
一直到一座酒楼前,挂满了各色彩灯,上面也贴着灯谜,楼下还有一群人围观,吸引了程少商的驻足。
正当程少商好奇时,就听旁边有人议论。
“这谜题貌似比去年要难上不少啊。”
“那是自然,这些谜题可都是秦家二公子与袁善见袁公子出的题。”
“哦?可是那位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的秦二公子?”
“那是自然。”
程少商听到秦浩的名字眼珠一亮,又听身旁的人说道。
“今日这些谜题若是能答到五题以上,就能上三楼与秦公子、袁公子同桌畅饮,所以才吸引了这般多的才子佳人。”
程少商放眼望去,发现来的的确都是年轻男女,其中女性更是占了绝大多数,一些小女娘更是眉目含情。
秦浩之所以弄这么个活动,一方面是替袁善见扬名,一方面则是因为这家酒楼是秦家的产业,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就在程少商打算上酒楼去找秦浩时,却被一名女子撞了一下,女子满脸傲娇,丝毫没有理会程少商,而是对身边的男伴道。
“楼垚,你替我猜中五个灯谜,我便原谅你。”
楼垚看向挂满灯笼的那面墙,一时间有些挠头:“这里的灯谜难度可不小,我怕是只能猜中一两个,而且,你要猜中五个做甚?难道要与那秦二公子跟袁公子同席共饮?别忘了你我可是有婚约在身的。”
何昭君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答不出来便自认学识浅薄,我自会找其他人帮我答,你若是这般没用,有何资格做我的夫婿。”
“你.......”楼垚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却也只能别过脸去。
程少商刚刚被撞本就不高兴,见这女子竟然如此跋扈,更是看不过眼,忍不住讥讽道。
“说别人学识浅薄,却不知你能答得出来几道题来,今日秦公子设下灯谜邀约,本是一件雅事,却被你搞得乌烟瘴气,简直大煞风景。”
楼垚闻言深以为然的冲程少商拱手道:“这位女公子说得不错,猜谜邀约乃是邀请志同道合之人坐而论道,你又何必掺和。”
何昭君自小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狠狠瞪了楼垚一眼,又怒视程少商斥道:“我与未来夫婿讲话,合适轮到你来插嘴!”
论牙尖嘴利,程少商还没输过谁,一副很无辜的模样反驳道:“可我刚刚还听有人说,答不上五道题,就不配做她夫婿的。”
说着又对楼垚道:“这样的新妇你可要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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