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然后赶马拉倒木栅,打开了进攻的通道。等我们的人醒悟过来,敌人骑兵已经跃过沟渠,手执刀剑和火把冲进了营区。我睡在坟顶的营寨,被喊杀声惊醒,看见帐篷着火,一阵阵火箭从营地外的黑暗飞来,如同下雨一般,待到天亮之后,才发现下方的营寨已经被烧了个干净,到处都是尸体——」
「蠢货!」有人怒骂道:「你们在坟顶上居高临下,为何不向下射箭,支援下面的守军?」
「黑暗中,他们只会射到自己人!」中大兄的脸色阴沉:「敌人冲进营地的骑兵估计并不多,而且很快就退走了,他们只是为了搅乱,好让后面的弓箭手能够逼近营垒向里面射火箭。该死的,估计守军的将领懒得再挖新壕沟,就利用陵墓周围原有的壕沟当工事,结果那壕沟距离营帐太近了,敌人的弓箭手只要冲到壕沟边,就能用火箭把大半个营垒都烧掉。」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心知也不能全怪那个部下,放着现成的壕沟木栅不用,却让部下去挖新壕沟可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命令,如果是用熟了的老兵也还罢了,可偏偏都是临时而来的乌合之众,激起兵变可就不得了了。
「现在那边的情况如何?敌情如何?」中大兄问道。
「营垒还在我军的控制之下,守卫坟墓上方的两千人还完好无损!」信使道:「小人是天亮时候出发的,出发时看到有一大队军队正沿着竹内道路向东而行,绵延有三四里长,应该就是贼军主力!」
「敌人没有继续围攻营垒,一举将其全灭,而是继续向东走?」有人问道:「敌将疯了吗?他这么做岂不是将自己置于两军前后夹击之下?」
「恐怕未必!」有人反驳道:「如果屯守应神天皇坟的是你,你敢从背后尾随敌人吗?如果敌人回头迎击怎么办?如果稍有差错,就会全军覆没!」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引兵出击?」
「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敌人的骑兵那么厉害,而金刚山脉以西都是平地,这对我军十分不利!」
「那就什么都不做?军队的士气会彻底垮掉的!」
中大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发,只有眼睛在转动,两颊的浓密短须围出一张纹丝不动的脸,活像一张蜡面具而非活人,而光滑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怎么会这样?刚刚烧毁了敌人的船队,怎么又打了败仗,简直糟糕透了!」
「每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谢谢您告诉我们
!」有人嘲讽道:「那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这只是一次前哨战,并不能决定整个胜负!」有人坚持道:「我们还远没有输,我们的人也更多,我很高兴和那些贼人在战场上较量一下!」
「还不够,如果我们现有的兵力再增加一倍,比如有五万人,那一定能击败敌人!」
「对,对,中臣镰足不是已经控制了美浓和尾张吗?那两国的人口都很多,让他再征三万人来来!」
「光人有啥用,还得有粮食,现在京都的粮食已经很缺乏了,再来三万人,你用什么填饱士兵的肚皮?人肉?」
这时,中大兄站起身来,高声道:「战争不能这么拖延下去了,不能!」他重复了一遍,声音穿透众人的喧哗:「退下,统统退下,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
军官们鱼贯退下,屋内只留下中大兄一人,他走到墙旁的刀架旁,取下那柄布都御魂之剑,拔剑出鞘,剑刃光滑如镜,映照出一张有些茫然的脸。
「同样一把剑,在先王手里便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在我手里便是屡战屡败,看来差的是人,而不是剑呀!」他叹了口气,将剑重新插入鞘中,回到地图旁,其实从现在的形势看,倒也不算太糟:虽然敌人的夜袭打的驻守应神天皇坟的偏师屁滚尿流,但毕竟没有全军覆没,敌人出动之后,补给线也暴露了出来,只要自己继续据守隘口,敌军就无法进入奈良盆地,更不要说飞鸟京了。只要等到中臣镰足的援兵赶到,自己就能凭借数倍优势的大军将敌人赶下海。想到这里,中大兄的脸上就露出一丝微笑。
「来人!」中大兄招来信使:「你立刻去告诉守卫应神天皇坟的守将,让他好好坚守,派出士兵去袭击敌人的补给队,损失的士兵我会尽快补充给他的!」
「是!」
——————————————————————————————
土丘自浓密的杂木林中骤然升起,站在丘顶,足以俯瞰方圆十余里。王伦趴在地上,他是个年近四十的老兵,头顶微秃,自从十六岁从军以来,已经在军中呆了二十余年。他的战马在土丘后的坡地上啃食苔藓和干草,远处的荒野除了光秃棕红色的土壤和乱石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些倭人真是胆小如鼠!」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那是李波的声音,:「吃了一次败仗,就躲在丘顶里不敢出来了!」
「如果他们胆子不小,现在这里已经浮尸遍野了!」王伦从李波的手中接过水囊,喝了一口:「怎么了,没耐心了?」
「倒也不是没耐心!」李波道:「只是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