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赵为秦国死敌世仇,灭之震慑天下。楚为广袤之国,灭之得利最大。弱小如韩国者,一道王书便举国而降,何难之有?”韩非微微一笑。
“那先生认为,韩王会举国而降吗?”对于一个王来说,举城投降虽然可以免于城池破坏,但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韩非愿意亲自游说父王归降!”韩非提议道。
“寡人对韩国的形势,知道的一清二楚。你难道不明白,你的离开,对谁的好处最大吗?”
韩非岂会不知?
但他只是自顾自的喝酒,并未回答嬴政的问题。
韩非入秦,嬴政一心敬慕,满腔热望地要大用韩非,期盼韩非能像商君与孝公一般与自己结为知音君臣,同心创建不世功业。
他放下酒杯,再次问道:“寡人只问一句,先生到底愿不愿意为秦臣?共创万世霸业!”
“秦王何必明知故问?”韩非笑道,一切尽在不言中......
嬴政的心逐渐冰冷,韩非终究有一种德行风范——先秦时期的文人先贤,德行远大于生命。
“先生早些休息吧,寡人不打扰了。”说完,嬴政走了出去。
“恭送秦王。”
人生不如意,十事恒八九。
嬴政虽然是王上,可以用武力和威望镇住所有人,却改变不了人心!
月光朦胧,王城一片沉寂,嬴政的心如同层层叠叠的殿台楼阁在月光下混沌一片。
韩非其呕心沥血之作唯赠嬴政一人,显然是期望通过嬴政之手而实现他的法家三治。然则,韩非却不能与嬴政同心谋国,却死死抱住奄奄一息的腐朽韩国?以韩非之天赋大才,依旧不能摆脱故土邦国的俗见。
不久后,嬴政出现在后宫,走进焱妃居住的寝殿。
“王上。”焱妃迎了上来,帮他脱去外衣。
“看王上面色不快,难不成那个韩非不识好歹?”
“确实如此,如果把寡人放在他的位置上,也绝不会放弃自己的国家。”嬴政说道。
闻言,焱妃的脸色也阴冷下来,说道:“既然如此,臣妾愿意出手除掉他,神不知,鬼不觉!”
“此事寡人自有决断。”
“臣妾这些年承蒙王上宠爱,只要能协助王上成就大业,任何事我都愿意去做。”焱妃钻进他的怀里,“臣妾知道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王后在你心里的位置,我只想要王上怜我,爱我,将来不要抛弃我,就足够了......”
嬴政将她抱起,放在床榻上。
正事归正事,该放松的时候就不要想其他。灯光下,焱妃微微颤抖,含情脉脉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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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朝会之上,嬴政与文武大臣商量韩非的事情。
“众爱卿以为,韩非之策可行否?”嬴政问道。
嬴成率先道:“王上,韩非不可用,王上以国宴款待,他却铁心存韩,求王上以大秦的利益为重,万不可因为一个人而陷大秦于危险当中!臣跪请王上三思!”
“臣跪请王上三思!”群臣跟着下跪。
“存韩之策略,其所图谋者,分明就是陷秦于楚、赵泥沼之中,好为韩国争取喘息的机会,以图死灰复燃。当年,五国诸侯攻韩,秦国发兵救援。而韩国不思还报,非但屡次为山东五国攻秦前军,更以种种谋术疲秦弱秦,其心、其术昭然若揭!”王翦说道。
他数次率兵与韩国作战,手底下数以万计的将士被韩国士兵所杀,自然对韩国没什么好感。
“今日朝会就到此,退朝吧!”嬴政起身离去,群臣的想法,他也了解了。
......
夜幕降临,韩非独自待在屋中。
他缓缓打开一个长方形木盒。顿时,屋中吹进一股阴风,吹熄了架子上的油灯——屋中陷入一片黑暗......
木盒中正是逆鳞剑,周身青黑、残破不堪的古剑,剑身碎裂成数段,剑柄为凶兽图案。
房门悄悄开启。
一道人影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进来——焱妃!只见她穿着一身阴阳家的服饰,暗蓝色长裙,长发低束,袍子上绣着一只三足金乌图案。
“秦王派你来的?”韩非淡然一笑。
“他待你不薄,你却如此不识好歹,本君特意来送你上路!”焱妃的语气带着冰冷的杀气;一团血色的真气聚集在她的右手之中。
此时,四周响起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身穿黑袍的剑灵出现在房间里。
“逆鳞剑?有意思!”焱妃看过不少古籍,对于这把剑的特点,她并不陌生。
眨眼间,焱妃的一双纤纤玉手已快速结了几个印。
金光所构成的太极图案在焱妃双手之间运转。
一阴一阳,构成太极,阴极阳生,阳极阴生,无始无终,玄奥无比,蓝色的在焱妃身后凭空出现,凝聚成一对翅膀。
魂兮龙游!
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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