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跑，在家的时候也天天跑，所以也就练出来了。”

    池棠随便扯了一个理由。

    杨夫人：……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杨老夫人居住的院子。

    冷清中透露出一股萧瑟来。

    池棠仔细的看着四周，不难发现应该是今天才打扫的，贼干净。

    只是再如何打扫干净，这明显是新移植过来的满院子的花花草草，痕迹有些明显了。

    看来庄姐的事情，让舅母心中还是不能释怀。

    不过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她不做评价。

    “太姥姥，是我啊，我是长生啊！”

    “滚！都给我滚！一群丧良心的狗东西！”

    “吃我的喝我的，还敢不听我的？死了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哗啦！”

    “哇！”

    是长生被吓哭的声音。

    池婶子脚下生风一般，立刻跑到了屋子里。

    一进屋，就感觉到一阵阵令人不舒服的气息，似乎压着人，让人喘不过气来。

    “长生不哭，不哭。”

    池婶子一把就将小孙子抱了起来，心肝宝贝的哄了起来。

    长生哭的直抽抽：“太姥姥，太姥姥，呜呜呜……”

    太姥姥怎么变成这样了？

    看见他也不会笑了，还那么凶……

    “哇！”

    小家伙哭的老伤心了。

    池老伯见状说：“我来抱吧，你进去看看。棠棠……棠棠你也在外面吧。”

    光是站在门口就觉得不舒服了，池老伯私心里是不想让闺女进去的。

    将死之人，如果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

    池棠想了想，便看向了老娘。

    她倒是无所谓，看她娘了。

    如果娘想让她进去，她就进去，不想就算了。

    “棠棠，你跟你爹在外面吧。”

    想到刚刚听见的怒骂声，池婶子私心里也是不想让闺女听见这些脏污的声音的。

    她其实也没有想到，明明那么明事理的母亲，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人老了之后，性格都会大变吗？

    昏暗的屋子里，因为没有开窗通风，所以显得昏暗逼仄，气味也很是难闻。

    “母亲不愿意让开窗户，每次让人给她通通风，她就骂，说我没安好心，想冻死她。”杨夫人主动解释。

    然后还生怕池婶子不相信，主动去演示了一番。

    这杨老夫人也果然没辜负杨夫人的期望，在杨夫人打开窗户，秋风吹进来的一瞬间，就开始破口大骂！

    一直骂到自己累了，才停下来。

    整个过程，老夫人都没有睁开眼过。

    池婶子：……

    “母亲怎么这样了？唉，真是苦了你了……”

    池婶子这一刻是真的无比同情杨夫人了。

    这要换成周氏这样，她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可在京城里，这朱门大户中，最在乎的就是孝顺的名声。

    所以杨夫人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杨夫人勉强一笑：“都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没有当初母亲的帮助，我夫君也不能……”

    都是恩情。

    不仅是因为是嫡母，更是因为这恩情。

    双重枷锁之下，她只能忍气吞声。

    要不然传出去了，对她夫君，对她儿子的仕途，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不过没关系。

    也快要熬出头了。

    这死老太婆也没几天了。

    池婶子安慰了几句，然后想帮老夫人擦擦身子，伺候伺候母亲。

    可……

    “哎呦！”

    池婶子被推的摔在地上，摔的尾椎骨生疼！

    “妈呀！大姐你没事吧？都说了母亲这性子变得很是古怪，你这就不应该上前，唉，没事吧？要不我就找个大夫给你瞧瞧？”

    杨夫人赶忙扶着池婶子起来。

    这老太太发起疯来，还真的是六亲不认啊。

    池婶子揉着老腰，摇了摇头：“不用了。老太太这样……唉，弟妹，你辛苦了。”

    这次是真心实意的。

    之前多少是有些客气的成分在的。

    “都是我应该做的，大姐，咱们要不换个地方说话？”

    “也好。”

    从始至终，杨老夫人都没有睁开眼。

    根本就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软软和长生，都来看她了。

    走到门口，池婶子回头看了一眼老母亲。

    老太太一头花白的头发，萎在床榻上，枯黄的面皮上，双眼紧闭，嘴巴一直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池婶子收回目光，哀叹一声，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回到后院花厅的时候，池婶子看见长生蹲在外面，呆呆的看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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