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笑道:“老爷子的目的竟是这个?”
他抓起地上砂石,施展撒豆成兵之术,七十二道兵现身。
“你等速速布置营地,静候四家修士前来。”
道兵们浑浑噩噩,在金公化身的引导下,开始构建营地。
“衡华,我们不回去?”
“不急,不急。到了沿岸,就算回家了。待我写下一封战书,将斗剑之事敲定,回头再培植天月灵蕈。”
他将竹篓立在伏魔崖上。
伸手一指,水光自篓内托起黄鱼。
“黄灵山,我与你一桩差事。”
衡华从乾坤戒取出笔墨。
如他所言,文房诸宝如友,日夜随行。
写完书信,衡华卷起往鱼嘴塞。
黄灵山挣扎几下,眼睁睁看着书信塞入肚内,直接把肚子撑开。
“我解开你一部分法力,速速去鱼龙湾寻你师尊。”
在黄鱼背部画下“神行符”,并解封部分法力后,伏衡华将黄鱼扔到水中。
“五哥,你挑选一处房屋,为丹轩子前辈到来做准备。”
师尊?
伏迈远神色不解。
伏桐君沉吟道:“老头子他们故意让你来,就是为了定下这次斗剑?丹轩子前辈也清楚此事?”
伏衡华笑而不语,专心祭炼竹篓。
……
艾延昌一剑斩出,虽察觉斩了东西,却没有任何实感。
“是替命之术?那紫皇阁的后辈设法逃了?”
他掐指推算。
不知何为,近日天机混淆,仿佛有人干扰了他的推算。
不久,有两个弟子匆匆进来。
“师尊,外面游来一条黄鱼,自称是黄灵山师兄。”
艾延昌面色一沉,天机忽有垂照。
“带他进来。”
两个明字辈的小弟子捧着木盆,里面有一条黄鱼。
周边剑修们见了,纷纷色变。
艾延昌气得胡须上飘,伸手一指,金光罩住黄鱼。
黄鱼飞到空中,吐出一团污血。随后就地一滚,变成赤裸男子,手中拿着一封书信。
几位女修连忙转过头去,两个靠近的男子送上衣服。
黄灵山穿好衣服:
“师尊,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他跪在地上,哭诉自己一行人的遭遇。
听闻数十个弟子化为鱼鳖,在场诸修皆露出怒容,请战捉拿伏衡华。
艾延昌压着火气,压下众人,冲黄灵山喝道:“把信拿来。”
黄灵山神色迟疑:“师尊,这信中所言俱是胡言乱语……”
看到艾延昌冷厉目光,他老实将书信送上。
但见信封写着:“东海剑派艾延昌亲启。”
打开后,先是一番客气的开场白。
然后话锋一转:
“家兄、舍妹前往东海求取灵药。岂料东海水贼作恶,欲害二人性命。晚辈奉家长之命前来救援。捉一水贼,知是东海剑派弟子。后来沿途捉拿水贼,俱是东海剑修。
“祖父时常教导我辈,修行之人当体贴天心。晚辈念在同道一场,不欲将彼等贼匪打杀,暂时携于身畔,欲登门请东海剑派惩处。
“后来遇前辈门徒灵越子,一心要逼迫晚辈打杀黄灵山等人。
“为保全黄道友等人性命,晚辈不得已与其赌斗,失手将其镇压。
“晚辈并非东海剑派门人,不方便插手贵派门内争斗。但黄灵山等人虽有匪盗行径,却不该殒命于此。
“还望前辈宽宏,饶彼等一条性命。”
见对方倒打一耙,艾延昌气得双目喷出火光。
后面,伏衡华提及另一件与东海剑派的事。
“听闻东海剑主欲为徒向仲空出面,求娶谭家弃人玉凤……”
伏衡华引经据典,把东海剑派来找伏家寻仇的引子,谭玉凤之事说得明明白白。
她悔婚与伏家无关,更没有如传闻一般嫁入蟠龙岛。
她的婚事是自己不满,打伤亲祖母,惹得谭家断绝关系,前去东海剑派谢罪。
伏家只是见证人。
这样的事,古早之前神州时代早有成例。
既然谭家将此人除族,那么谭家与东海剑派的婚约自然作废。
如果东海剑派想要继续寻谭玉凤提亲,伏家、谭家皆无意见。
只是末了,伏衡华似是有意无意地写道:
“此等无才无德之人,只有贼匪宵小才会垂涎肖想。想我伏家千年传承,岂会瞧上此等人物?
“前辈得道千年,以己心揣度,自当明白,切莫误会我家清誉。”
己心?
你这是讽刺我将心比心,我品行如贼匪,所以把谭玉凤看成宝贝,误会你家也把她当做宝贝?
艾延昌脸色布满阴云,继续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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