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地搓揉着,渐渐衣兜的红汁不见了,可是,衣兜变成了一把烂菜叶。
宋源明惊呆了,拿着衣兜不停地在水中涤荡,使劲地揉搓,但是那绿色如同长在上面去了,无论宋源明怎么搓洗,也清洗不掉。
李金绫急得蹲在地上大哭,宋源明手足无措,拿着衣兜也大哭起来。
二人像一对受难的兄妹,心里十分害怕,却互相安慰,只是都不敢回家,一直到天黑人静,二人坐在堰堤上睡着了。
最后还是家里人找到了他们,问明原因,李金绫的妈妈扬起手掌就要打下来,却被宋源明的爸爸拦住,“嫂子,不就是一个衣兜吗,等明天我出了海,到集市上,扯两丈布送给你,你想做几个衣兜就做几个衣兜。”
李金绫的妈妈说:“我不是恼火那衣兜,你说她一个女娃,三更半夜不回家,叫人怎么放心?”
宋继棠说:“有什么不放心的?金绫跟明明在一起,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金绫的妈妈说:“金绫跟明明在一起我当然放心,可是,谁知道她就一定跟明明在一起?”
宋继棠说:“好了,现在放心了吧。”
李金绫的妈妈“哼”了一声,拉着李金绫就走。
宋继棠自言自语地悄声说:“迟早他们会在一起的。”
可是现在已经两年没有见面了,咫尺天涯,金绫妹妹你为什么不来看我?难道你不理睬我了?你也像你爸爸一样,觉得我是害人精吗?
自从在李府失宠之后,这个世界上只有李金绫让宋源明牵挂的了,一想到她,他就激动不已,仿佛看见自己的前途依然那么光明。
但一想到李尚书,宋源明又不得不认清现实,连想李金绫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是不会让金绫妹妹见我的。
宋源明猜的没错,李金绫自从进了家门,就等于被囚禁起来了,平时很少让她走出房门。
“什么是闺房,闺房就是龟缩的地方,要像乌龟一样趴着,一动不动,那才叫大家闺秀。”这是李尚书的一套理论,理论指导实践,李尚书就是这么做了。
他让李金绫呆在自己房里,若非必要,不要出门。
“女孩子,好好呆在家里,出去就心野了。”
“那我可以上街吗?”
“上街?”李尚书吓了一大跳,说:“你说什么?上街?街上是女孩子去的地方?”
李金绫看了看李尚书的脸色,像石头一样铁青,李金绫不敢吱声,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便退而求其次,说:“我可以去花园里吗?”
李尚书说:“去花园干什么?”
李金绫说:“我想去看花。”
李尚书说:“有什么好看的?”
李金绫说:“女儿正在学绣花,看一看,绣的像些。”
李尚书说:“这还差不多,让绣娘陪你去。”
绣娘对李尚书这个英明的决定大为称赞,说:“李大人啊,您不仅是个好宰相,还是一个好父亲,恪守礼仪,尊重人情,一贯会化腐朽为神奇,不为教条所拘束,朝中大臣如果都像大人这样开明,善于变通就好了,国家一定会更加欣欣向荣,繁荣昌盛。”
李尚书听了,谦逊道:“岂敢岂敢,都是圣人教导有方,子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获得父亲恩准,李金绫大喜过望,回到闺房,也是兴奋得一夜不眠。
她的闺房在紧邻花园的二楼,站在窗口就可以看到花园里面的怒放的鲜花,昨天,她看见园里的桃花开了,园子里霞光万道,灼灼诱人,李金绫实在不忍心这么好的桃花无人观赏,寂寞开无主,那是多么残酷的事。
于是央求绣娘,一起向父亲求情,没想到获得了恩准。
当天晚上,她把所有的好衣服搜出来,一一比试,希望找出一件应景的时装,再怎么说要对得起那云霞般地桃花呀。
仿佛是与心上人约会,李金绫一直到深夜,都拿不定穿什么衣服才好,面对一大堆衣服,竟然一件都看不上眼,坐在一旁,手托腮帮,苦恼不已。
李金绫这是第一次如此挑剔自己的衣服,虽然,原来也喜欢打扮,但是将就能穿也就行了。
女孩子善变,就是从穿衣服开始的吧,苦恼必于是,欢喜必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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