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让太原守军按照之前的旨意投降?
他才不傻嘞,金军这么猛烈的进攻,更说明他们恼羞成怒,说明那个人头绝对是真的,说明东京的捷报也是真的,既然这样,又何必去送死。
而东京都守住了,西京有精锐的边军,更是无惧金兵,他只需要跑的够快,别被追上就好。
到时候天井关守不住就去孟县,孟县守不住就渡过黄河,总能等到汴京的回援军队。
最后,还有一个目的他不会说,守城临阵脱逃,致使城池丢失,那是要按照官职追责的,如果是因为他鼓动,造成城池失守,谁也保不住他。
命可以通过官官相护的潜规则,和宋朝历来文臣阶级与皇权斗争保住,但官位可保不住,到时候流放一地,和死了一样。
还没想完,张知县已经开口。
“多谢路侍郎好意,卑职……”
“哈哈哈!张知县你放心……”
“卑职不能领命!”
嘎……
路允迪的笑声戛然而止,就看着嘴角撇起的晋城知县,似乎笑了起来,笑得坦坦荡荡。
“卑职蒙太上点检,做了这晋城知县,知泽州兵务,就要做到分内之事。
金兵来袭,县丞慌乱逃离,倘若卑职再领兵逃离,就是弃城而逃,死罪!”
“晋城县丞已经逃了?该死,这是死罪!”
路允迪瞬间面色黝黑的问道,他还以为自己是最怂的,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怂的,还有比自己更快的,她妈妈的。
刚才他还以为这县丞是在死战,知县是过来找他找后路的。
可没想到却是一个已经跑了,来找他的反而是决定死战的,这让他不禁都决定,等到时候论罪的时候,一定要让这小小县官去死。
“哎呀!张知县,这死罪也轮不到你啊!况且,路侍郎已经下令你调兵回防天井关。
你只是遵从路侍郎命令,何罪之有?何况你觉得以路侍郎的身份,还不够保你一个小小七品?”
“多谢两位赏识,但是……”
晋城知县始终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此时城头的鼓声猛然急促,带着一声声金丝鸣声,晋城知县面色一正,不在繁复。
“金兵开始进攻了,卑职言尽于此,不能护送两位了,两位请自便,使团若是不愿到西城守城,也可以,本官不强求。”
“大宋!死战!”
张知县上马,快速策马向城西说的缺口处赶去,路允迪在原地气的直哆嗦,看着张知县背影的目光要吃人一般。
“愚蠢!愚蠢至极!本官好意救你,居然如此不知好歹!不知道好歹!”
“路侍郎,快招呼人走吧,现在的鼓声已经是在告诉全城,全去西城,金军南面防线必然已经打开。”
“让他们赶紧把马牵上,立刻出发,别等了!”
路允迪当然能听懂这些鼓声代表的含义,同样急促的朝身旁的小侍卫吩咐。
半刻钟后,使团的二十人全部集齐,与路允迪所说的不同,这二十人的使团成员,大部分竟然都是精锐的汴京禁军。
此时禁军士兵提刀,同样带着慌乱,他们原本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出使护送任务,没想到来了晋城,居然卷入了城防战。
晋城又不是特别重要的城池,甚至高平和平井关依靠地势,都要比晋城好守,他们当然不愿意在这里受死。
“路大人,咱们现在是直接向城南出发吗?还是向城东去!”
“去城南,快!”
一群骑兵护送下的路允迪,沿着城内的官道,向城南策马奔去,和远处城墙上,正在组织人员防御的晋城知县,已经战死被裹着的知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到达城南的时候,路允迪发现城南守军,同样已经被调走了大部分,显得空荡,只是城门紧闭,很多百姓在这里要求出去。
城门人多,他只能从侧面登上城墙,瞭望观察起金军的布置。
只见城外原本围攻晋城,密密麻麻的金兵,这会只剩数百人的骑兵,正在护城河外扎营防御,目的就是困死晋城的每个出口。
“路侍郎,看起来还是不妙啊,这么多金人,咱们这二十多人还是冲不过去,要不从耳墙用吊篮绳索下去?”
“不必了,守南城门的营指挥在哪?找过来。”
路允迪没有说意见,而是打起了守城营部的主意,这里守城的营部人员不少,如果跟随一起拼杀的,最后冲破金军的包围。
此时鼓声已经停了一阵,之后又响起,鼓声停下的那段时间,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东城城头必然已经被攻陷。
只有城墙被攻陷,在城墙上的鼓兵才会因为伤亡停止鼓气,此时的金军前军,甚至已经冲进城池,不过被打退了回去。
已经有传令兵和越来越多的百姓跑来,向城南报信,说金军已经突破防线,正在从西城缺口不断进入城池拼杀。
骚乱的声音下,南城的城门汇聚想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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