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室。”
“他怎么了?”杜蔚国有些紧张。
“boss,罗伯特没事,到港岛后,他的伤口出现了轻度感染现象,并不严重,正在输液。”
“行,我去看看他,吉布森,你也多注意身体。”
“谢谢,boss。”
六处办事处的医疗室很牛皮,占了足足一层楼,不仅有内外骨科医生都有,甚至还配备了全套的手术设施,据说连开颅手术都能做。
留观室里,狗剩萎靡的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挂着几个吊瓶。
他头脸上的纱布已经取掉了,伤疤都结痂了,只是脸色呈现出病态的殷红,显然正在发烧。
不过他的意识倒是清醒的,警惕性也还在。
杜蔚国才刚推开门,他就猛地睁开了眼睛,藏在被子下的手也第一时间握住了手枪。
别看狗剩平时都大喇喇,笑呵呵,好像没心没肺似的,其实不然,他心里焦灼的很,极度缺乏安全感。
尤其是现在,在他的概念里,此刻正身处敌营,与狼共舞,或许只有在杜蔚国旁边时,他才能安心。
“头!”
看清来人是杜蔚国,狗剩的眼圈迅速变红湿润,像极了被受到惊吓的孩子见到了家长。
看他这副模样,杜蔚国有些哭笑不得:
“我说狗剩,你个带把的大老爷们,好歹刀山火海也都闯过来了,眼窝子咋还越来越浅了?”
狗剩飞快的抹了抹眼睛,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杜蔚国好像意识到到了什么,眼神陡然沉了下来。
“老,老雷瞒着您去见“老猫”了。”
“老猫?北边派来取武周金册的人?”
“是也不是。”狗剩点点头又摇摇头。
“啥意思?”
狗剩咬了咬牙,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头,这个“老猫”确实是来港岛取金册的,不过他肯定还有别的任务,胡司特意交待我们这件事要瞒着你进行。”
一听这话,杜蔚国的眉头猛然挑起,犹如刀剑出鞘,随后又缓缓落下,声音出奇的平静。
“行,我知道了,狗剩,你好好休养,啥也不用多想。”
狗剩激动坐了起来:
“头,您,您别怪老雷,他也是左右为难,毕竟他的家人都还~~”
“我懂。”杜蔚国按住他的肩膀,轻声打断他:
“放心吧,我都懂,甚至还亲身经历过,狗剩,我不会怪他的。”
“真的?”
“嗯,真的。”
“那就好。”狗剩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
又聊了几句,狗剩终于安心的沉沉睡去,杜蔚国帮他盖好被子后,才缓步走出了留观室,径直找了吉布森。
“托马斯(老雷)还国宝去了,跟他接头的人代号“老猫”,吉布森,不惜任何代价,把这家伙给我挖出来。”
此刻,杜蔚国的神色狰狞的吓人,浑身煞气升腾,仿佛要择人而噬的厉鬼。
“是!”吉布森神色一凛,肃声回道。
他很清楚什么叫“不惜任何代价”,那就是在必要情况下,甚至可以刑讯雷千钧。
“我这两天都在港岛,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我要的装备,也尽快落实。”
“是。”
杜蔚国转身,刚要离开,突然又停住了脚步吩咐道:
“吉布森,如果托马斯要找我,随时随地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吉布森点头:“好的,我明白了,boss。”
走出六处办事处,杜蔚国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街边点了根烟,直到一根烟抽完。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惆怅的自语道:
“老雷,希望你别让我难做。”
雷千钧的背刺,虽然情有可原,但却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没人能接受背叛,杜蔚国也不能,他确实念旧情,但如果雷千钧一意孤行,选择站在他的对立面,那他也绝不会手软。
就算雷千钧事后跟他坦白,杜蔚国也不可能再信重他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胡大姑娘说的没错,慈不掌兵,他现在早就不是一个人了。
杜蔚国现在是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的掌舵人,他不能考虑任何人的立场,只能遵从自己的立场。
他的选择,代表着无数人的共同利益,已经初步达到曹老板的境界,宁可我负天下人。
所以,杜蔚国必须学会冷酷,有些事也必须取舍。
傍晚时分,鸭寮街,茅爱衣居住的那栋筒子楼的顶层天台,不断升起阵阵青烟,伴随着浓烈的香味。
“先生,这串烧鸟已经烤好了,我特意加了很多辣椒,您尝尝看。”
神乐献宝似的递了一串金黄色的鸡肉给他,眼神中满是期待,如同水波流淌。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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