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起身净了手,给顾彝捧了一碗粥饭,“可媳妇儿孝敬茶饭您还是给个面子嘛~”
顾彝一笑,拿勺子舀了一勺子粥咽了,放下勺子才道:“还不坐下!”
顾三娘抿嘴一笑:“好啦好啦,你们两客气下去,饭都要冷了。”池春华拿捏了一下,与婆婆、小姑一起用饭,又给顾三娘挟了一块喜欢糕点。
顾彝看了很是满意,这样一家子和睦才是好呢。
池春华也比较满意,只要这婆婆不作,她也就收起十八般武艺,跟婆家安生过日子呗。唔,过两天下厨,要做什么饭好呢?酒也要酿几坛子吧?
吃过早饭,就是认家仆,告知邺侯系冢妇进门,招子都放亮一点儿。池春华也是大方人,婚前早与蒋家比较熟,也打听过他们家经济水平。比照着蒋家月例,包了个比月例多红包,挨个儿发下来,既不多了,也不少了。
又下厨做了几样拿手菜,她拿手菜真就那么几样。比起郑琰这个穿来吃货,她精于“吃”而不是做。饶是如此,顾彝也挺满意了,还拿她做教材,教导着女儿:“看看你大嫂,做事手脚勤些、有分寸些,人人都会喜欢。”顾三娘经过祖父之丧,已过十岁,不久也要开始议婚,顾彝分外注意这些事儿上教导。
顾三娘道:“是~”
顾彝见她脸上表情灵活,没好气地道:“你端庄些,做女儿与做媳妇可不一样。你这嫂子也是个爽人,娘家也是捧手心,嫁娘尚且要收敛。你给我学着些。”
顾三娘想了想,问顾彝:“那……是嫁了之后就都要这样了吗?大嫂要不这样,阿娘是不是就不喜欢了?”
顾彝嗔她道:“你懂什么?刚进门儿,这般谨慎是为表对夫家尊重,是真心实意做一家人了。识趣夫家就不该为难妇了,过了这一月半年,什么规矩就都松了,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只要是为家里好就成。你不要犯傻,我自为你择良夫,若一时有不周之处,你也不要像面团儿一样被人揉来捏去了!你把礼数做到了,他们不对你好,你就不要再傻了,明白吗?”
谁特么脑子抽了才给亲儿子娶个儿媳妇儿进门儿,就为了摆婆婆威风、跟儿媳妇斗啊?这不有病么?还是脑子有病。如果一个人脑子有病,你就不要听精神病人话了,你跟不上她那广阔思维,还是照凡人程序来吧!
“哈?”顾三娘揉着衣角,不再说话了。刚才那话是大着胆子问,现说得有些露骨,她不好意思了。
顾彝道:“你慢慢想,其实与人相处就是那么个道理。脾气要好,笑影儿要多,脑子却是万万不能糊涂!夫家人,可以多让一让,吃亏是福,只别把自己给折了。”
同样教程,大概脑筋比较清楚母亲都会跟闺女说这些,不过用词略有偏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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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回门,池脩之因哭过一场了,很认命地受了蒋昭礼,带着儿子们接见女婿,也没有过于严肃。
郑琰自与池春华说了些私房话,婚后生活等不必细说,又细问与夫家相处:“这世间男子,大多是抛不开父母兄弟,他们家喜欢你,他就得供着你。”
池春华得意地道:“他也得喜欢我。”
“你就得瑟吧!”
阿肖从旁道:“大娘做得已经很好啦。”又把打探到消息一一汇报了:“蒋家大家,礼仪甚周到。邺侯不常见,夫人倒是时常与大娘说笑,常是一处坐着。蒋郎君待大娘也好,小两口甜着呢。三娘也好,她们本就熟。二郎是小叔,见得不多,咱们大娘也备了纸笔书籍作见面礼。家里上下都说大娘周到呢。”
郑琰又用心问了蒋昭房内情况:“阿顾与我保证,再无乱七八糟事情。我也使人打听过了,并无,你这几天,可看到有什么痕迹?”
阿肖摇头道:“这倒真没有。”
池春华冷了脸:“他才不会有!我可不是宫中娘子那般好性儿呢,做了娘子,还容他一二三四往宫里带,切~”
“……”本土妹子,你熊!
“你有父母长辈为你铺好了路,连婚后事都筹划一二。娘子呢?除了个后位,旁都要自己去争取,身旁还有一群女人跟她分丈夫、要生了孩子跟她孩子分父亲!人家是没有退路磨练出来!你岂能不知天高地厚地瞧人不起?”
池春华又堆起笑来:“我就是这么一说呀~谁嫁了人,把人当贼防呢?还过不过日子啦?”
郑琰没好气地道:“你知道就好。”又拉过来传授了些秘诀,什么平日里对下人好一些或可打听消息一类。又有掌握了蒋昭行程安排,重要是,捏住了他钱袋子等等。又有,一定一定不能放弃自己上进与修养,千万不能自己往黄脸婆方面发展。
池春华把这一套学得很到位,虽然郑琰还是担心着,她却郑琰担心中邺侯家站稳了脚。女人夫家站稳重要一条就是生一个好儿子!郑琰直到此时,方体会到了当年杜氏心情——她都想拜神去了!池春华不负众望,婚不到一年,就有了好消息,十月怀胎,顺顺当当生下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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